视眈眈地环看着帐中诸人:“我看谁敢!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天下虽是他聂家的,但这沙场是我彭恬的!”
“这这……”军医断不敢在这等大事上行欺君之事,转了转眼珠子,道,“大将军有所不知,朝中诸位老臣见陛下与将军成婚后多年未有子嗣,皆不信那老神仙的yào方为真,只等着将军出征,便要逼迫陛下选秀……”
“他敢!”彭恬怒吼一声,蹭地站起身来,于帐内踱步数圈,终是站定,“笔墨伺候!”
立即有小厮呈上笔墨,彭恬没撵人,一众副将及那老军医便一道留了下来,探头巴脑地瞧着他给远在京城的大昭皇帝聂文渊写家书。
彭恬站在桌后提笔运气,好一会儿后才大笔一挥,在信笺上写下一行触目惊心的磅礴大字:
狗皇帝,你若敢纳娶后妃,休怪我带兵杀回京城,将你与那女人一道shè成刺猬!
想了想,又加一句:
勿愁帝位无以为继,你儿已在我腹!
写罢将笔随手一扔,朝手下人喊:“派人给那狗皇帝送回去!”
众副将:“……”
第2章 【002】
“哎,你知道么?”士兵甲跟士兵乙咬耳朵,“大将军有了!”
士兵乙喜道:“真的么?!”
士兵甲笃定:“千真万确!昨儿晚上叶将军跟我说的!”
士兵乙:“天佑我大昭!话说,昨儿晚上叶将军去你那儿干嘛了?”
士兵甲yù盖弥彰:“大将军有喜,当然要奔走相告!你别瞎想啊!”
“对对,大将军有喜要奔走相告!”士兵乙没再与士兵甲纠结前一晚叶将军到底宿在哪个营帐里头,转身对另一边的士兵丙道:“你知道么!大将军有喜了!我大昭国马上就有储君了!”
士兵丙:“此话当真?!皇上威武!大将军威武!”
三日后,驻扎在大昭与大岿边境的双方兵将,共计三十余万人,皆知彭恬有喜。
彭恬yīn沉着一张脸坐在大帐之中:“哪个龟儿子说出去的?!这仗还打不打了?!”
“将军息怒!”军医匍在彭恬脚边涕泪纵横,“就算将军不为自己,也要为腹中的皇子想一想啊!胎气不稳气结于心,就算是已生养过的fù人也受不住啊!”
彭恬怒道:“敢投胎做我彭恬的儿子,这都扛不住,不如不生!”说着就要拿手拍自个儿肚皮。
帐中分列两侧的一众副将不约而同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彭恬看看众人,又低头瞄了一眼自个儿依旧平坦的小腹,最终还是讪讪地把手放了下来。
万一真一巴掌把儿子拍死在肚子里,他也没脸回去见聂文渊了。
又过几日,聂文渊着人快马加鞭地送来圣旨,勒令彭恬于军中静养,不得再上战场与敌军厮杀。
彭恬连日来已被不见好转的孕吐闹得心中窝火,听人宣完圣旨,更是气得跳脚,当着一众人等的面儿几下将那圣旨撕得粉碎。
撕归撕,撕完了彭恬还是老老实实地没敢出去叫阵。
其实按他的脾气,不就上个战场跟人打个架么,肚子里揣着小崽子怎么了,他照样敢去跟人家大战三百回合。
但
彭恬把人都撵走,自个儿在大帐里把上衣脱了个精光,低头儿对着自个儿的肚皮左瞧瞧右看看。
想当年他被聂文渊那厮骗着入了洞房,转过年来老皇帝驾崩,聂文渊登基继位,他又莫名其妙地成了皇后,一切莫名其妙却又仿佛顺理成章。
可饶是如此,他也没想过自个儿有一天会变成个大肚汉。
再回想这几年见天儿巴巴地喝汤吃yào让聂文渊cāo干,就为了给他生儿子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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