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

    熙春晚上在床上有了一种睡不好的感觉，自来没有做亏心事的自己，竟然也有辗转难眠的一日。怔怔地看着床顶，思绪却有些飘散。

    十几年的时光，足以改变太多。当初那个歪在自己怀中的小女孩，如今到底是什么想法，熙春突然间觉得摸不准。

    想到一种最坏的可能性，熙春浑身的汗一瞬间就下来了。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崇禧宫中的宫人都发现皇后娘娘有些神思不属，眼下淡淡的青色。

    “皇后娘娘，熙华夫人来了。”小内侍通禀了一声，很是有几分小心翼翼。熙春准了看见来人，才知道为何那些小内侍都胆战心惊的。

    眼前的人，浑身都是一席明黄，甚至衣裳上还绣着大朵大朵的牡丹花，或鲜或妍，夺人眼球。可是再怎么夺人眼球，也不敌她那一张倾倒众生的脸。

    淡扫蛾眉，红唇微抿，动静之间，光彩照人，几乎能够把崇禧宫的光芒都掠夺去几分。当初的熙华，也不过是稍微妩媚了些，甚至还有几分书卷气带来的灵气，如今倒是自然而然地带着上位者的气势，只一抬眼，一垂眸，都是威势。

    熙春往日里都不怎么摆皇后的架子，但凡到了太皇太后和太后眼前，自己身边的宫人也不会被压制住气势，到底还是他们见得少了。

    眼前的这位女子，让熙春觉得有些陌生，又觉得，或许熙华就应该如此。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熙华夫人看起来盛气凌人，可是到底还是规规矩矩地对着熙春行了大礼。熙春看她的举止不便，忙叫人扶她起来。

    “你不必这么早来，我是个懒散的。”熙春的话中不自觉地就带上一丝暖意，无论如何，眼前的人是自己抱过的小女娃。

    “皇后娘娘仁善。只是这规矩不破不立，上位者如何都好，下位者却不应该因此就顺水推舟了。”她手指轻轻捻着帕子，举止之间尽是优雅风情。

    “叫我大姐姐便是。”熙春如何听不出熙华言语中隐隐约约的恨铁不成钢，一时间心中苦笑之意更甚。

    “皇后姐姐，如今看也看过了，我明儿个再来罢。”说罢，头也不回，便出了崇禧宫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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