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都是这样,什么事都较真儿,小心谨慎的好像生怕什么做错了般,像是永远弄不清看不明白,让人看着心疼也好笑,现在确实没了心疼也笑不出来了。
人家活的明白着了。
“出去,都给我出去!”
哐当一声沉闷声响,水袖甩过,朱红木门被用力关起,柳庄主焦急拍门:“青蓝,你把门开开可好。”身后下人踟蹰不敢上前。
屋中,柳青蓝双手支撑着长桌勉强站立,白色里衣下的腿颤抖的厉害,手撑的起了青筋,苍白的脸上愤怒一片,秀眸盯着外面隐约身影喝道:“不要进来,你们谁也不要进来。”说着看向三尺外的门闩,目光一沉,伸手碰触,却是差上一尺,比对了距离再听屋外越加急迫敲门声后一咬牙单手撑着倚靠身子倾斜,纤瘦如骨的手晃动,勉强碰触,然后再一点,只要再一点点就可以……
“哐当!”
一声刺耳摩擦声,紧接着座椅倾倒。
听了声响,柳庄主更急了:“青蓝,你怎么了,出什么事呢?”
屋中柳青蓝整个人狼狈跌倒在地,座椅压在身上,手背被座椅上的钉子划了长长一道血痕,鲜血顺着白瘦的手淌下。柳青蓝怔愣看着手上流淌的血,最后一丝希望泯灭,留下的只剩下漫天的绝望,染血的手触碰垂落在地的双腿,尖刺划过,鲜血溢出,全无半点痛感。
“青蓝,说话啊,你别吓爹,青蓝,来人啊,给我把门推开!”
“你不要管我!”
一声嘶哑厉喝,屋外没了声音,单手在腿上用力一抓,伤口裂开血溢出,染了纤白里衣,瞪大的双眼就这么看着那一片片的红,秀眸拧起,握拳弯身一声凄厉尖叫,房门随之被人从外推了开来。
听了声响,柳青蓝怒急喝道,一扬手捡起身旁就近的东西就摔出去,却在即将脱手的瞬间停住,匍匐在地的视线依稀可辨来人深色锦靴以及遮盖在靴子上那银白衣摆。
男人微弯了身子视线与之齐平,骨节分明的手伸了过来:“起来吧。”
手中物滑落,苍白的脸皱成一团,两片唇瓣朝着两边拉开,紧绷的玄终于断裂再也承受不住满腔悲吟,一拉那手哇的一声哭了,哪里还有刚刚那股子气势,无助的双手紧紧抱着面前人,如同沉溺之中最后一块浮木。
一直维持的那份平静破碎了。
“呜呜~”
呜咽的哭泣声越来越大,传遍整个院门,就连站在屋外的柳庄主也听了,唰的扭过头。
柳一言自始至终都弯着身子任由她抱着,不去主动也未离去,只是一双眼幽深的看不出所想。
“一言,你究竟想要如何?”
屋外一门之隔,柳庄主屏退所有人看着面前一脸儒雅的男人。
“青蓝为了你都变成这样了,你就当真这么狠心,你知不知道她自小到大何时受过这般委屈,就为了你她好好的小姐不当跑来跟着你打仗,你究竟知不知道她对你心意啊。”
伸出的手猛地抓住面前人,愤怒致使狰狞的面孔蹙近:“今日你若不给出一个说法,拼了这条老命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修长的手搭在柳庄主满是青筋的手上,轻轻一扭,手松开,抚平衣物上的褶皱,柳一言平淡问道:“你想要如何?”
手被扭开,柳庄主更加气恼:“怎么办,自是要你负责。”
“如何个复杂法。”
“娶她。”
衣襟上最后一丝褶皱抚平,手松开:“如你所愿。”
“……什么?”
柳庄主真要骂人,一句话尚未道出险些呛住,蓦地抬头朝面前人看住,面前人却早已转身离去,直至看着那一抹白色身影渐渐远去,柳庄主依旧难以置信刚刚自己所听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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