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村中有人得到消息所以私藏钱财,抓两人逼问,因此才没有当场杀害。
这个说法在当时也不难解释,‘土匪’嘛,杀人为的不过是钱财一个痛快。
只是,当‘土匪’不再是‘土匪’,杀人是为了另一个目的时,留着两个大活人又是为了哪般?
有什么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而自己又不知道的?
那时,一言得知她失意后神情复杂,消失一天后再见,脸带浅笑轻碰她的脸说:“忘了吧,忘了也好,把一切都jiāo给我吧。”
又好比两人的名字,‘一言’和‘扶风’,扶风相信,这前面本来是有个姓氏的,只是一言从未提过,也没告诉过她。
脑中一片杂乱,不愿多想,一个穆远已经够了,既然不明白不知道,那就不知道吧,她相信,一言若是想说就一定会说的,若是不说,那一定是为了她好。
想起那俊郎星目一身银白盔甲的人,深秋的夜里,忍不住浑身冰冷颤抖。
若说前世她在边关第一个看见的人是封半城,那么第二个就是他穆远了。
那时的穆远还只是一个新兵,面对一切还显得稚嫩,一双好奇的眼四处张望,望着望着就望见了一个同样好奇四处张望的人,四目相对,两人同时笑了。
那时的她站在封半城身后,穆远是底下茫茫人群中的一粟。
茫茫人海,对眼成知己。
也就是那一笑,封半城点了他跟在她身后,名为保护。
两人同样跟在封半城身后,跟着他打下这大片江山,跟着他巩固这大都千秋盛业,然后他从新兵变随侍,从随侍变军将,从军将变副将,她从跟班变谋将,从谋将变军师,从军师变皇后,同样的一步步朝上爬,再回首视线相对时,依旧是那一笑。
谁能想,最终的最终,大殿之中两相对持,她已是大都‘罪人’,他手握铁证。
他穆远指出了她的罪,他封半城订了她的罪。
深秋的夜,纤细白皙的手紧握,指甲掐进皮ròu都没有所觉。
“……”
乐声悠悠传来,婉转绵长,带着几声轻叹几声愁。
“……”紧握的双手缓缓松开,僵硬的身子放松。
是谁如此雅兴,夜夜吹奏?
每每总会听见这个声音,时间不定,起先厌烦,现在说不上喜欢,却也是习惯了。
可是庄上哪位下人所为?
再抬头已到自己所居住的小屋,推开门的瞬间,扶风猛的感觉不对,心中顿生警惕。
陌生的气息,血腥的味道……
佯装镇定的一步步朝前走,掏出火折子唰的点亮烛火,屋内一切清明。
“不要出声。”
低沉嘶哑的声音伴随着猛然靠近的陌生气息和血腥,身后门唰的关上,火光下,房中地面滴滴血液,掐在脖子上的手冰冷,手中火折来不及盖上,这么近的距离,那人身上的血腥味更浓烈了,呼出的气息粗重。
不用看也知道这人身上的伤很重。
“咚咚咚!”
敲门声来得恰是时候。
“扶风。”
是一言。
身后高大的身子紧贴,冷冽血腥的气息逼近,脖颈上的手稍稍移动,手指刚好放在最脆弱的地方。
“……”无声的警告,扶风微仰纤细脖颈,白皙下颚微抬。
“扶风?”屋外的声音有些迟疑:“怎么不回应?”
“……”
感觉脖颈上的手动了动,扶风仰头看门外身影,艰涩开口:“一言,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我要睡了,伤小姐已经看过,没事了。”
身后的人浓重的呼吸喷洒在脖颈,重量慢慢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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