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 , 酒家深巷,周容深曾在这条街上的绣品店,为何笙挑选过鸳鸯和丝竹刺绣,那时她对绣花正上瘾 , 日日要绣上一幅,虽然难看 , 可她沾沾自喜的机灵模样,他记到了如今。
她总是绣一会儿,便按捺不住自诩她技艺精进了 , 绣成要他挂在身上,让他时时刻刻想着她。
他从文件内抬起头 , 瞥了一眼她手上绣了一半的梅花,“带出去让人家笑话。”
她手上的针尖一顿,刺入了衬衫内 , 气鼓鼓冲过去 , 缠住他脖子闹,“那我都绣了,你才说不喜欢,我绣了一晚上呢,眼睛都快瞎了。”
他无奈笑问是吗。
她用力点头,握住他的手,盖在自己眉心,两排睫毛轻颤,细细痒痒 , 温温柔柔,像极了一滴水,将他心都挠得融化掉。
他被软磨硬泡得没了法子,松口说拿来我看看。
她谄媚递到他手里,咬着嘴唇小心翼翼,生怕他嫌弃。
何止嫌弃,那歪歪扭扭的梅花瓣,仿佛被风刮散了似的,红得灼烈,却更加清晰暴露粗糙的针脚和样子,他迎着灯火看了片刻 , 扑哧一声笑,“这世上最丑的梅花 , 都被你绣出来了。”
她也觉得臊,脸颊娇滴滴埋入他怀里 , 撒娇蹭了蹭 , “勉强穿一次嘛,这可是你新买的衬衣,你舍得不要啊?”
他挑起她下巴,眉毛轻扬 , “哪来的胆子,敢这样算计我。”
她朱唇微启 , 卷着舌尖媚笑 , 妖娆放dàng的姿态,他顿时有些忍不住 , 用力吻下去 , 吻着吻着,便被她彻底诱惑住,无法自持,意乱情迷撬开她齿关 , 舌头深入进,纠缠着她 , 直到她满面潮红,瘫软在他胸口呻吟喘息,他才哑着嗓子淡淡嗯 , 指尖滑过她莹白如玉的肩膀,褪下丝带 , “就一次。”
她眉开眼笑,躺在他身下欢呼出来。
那年的何笙,真是比花妩媚 , 比水温柔 , 似月皎洁。
纯情得要了命。
周容深负手而立,徘徊在店门口,盯着房梁垂下的红绒流苏,失神了良久。
老板瞧见他,笑着迎出来,“周先生,您可许久不来了。”
他一怔,“你还记得我。”
“您在我店上挑了半天,说是为太太买 , 我这里很少有男人踏入,记得清楚。怎么,绣品旧了,换一幅新的?”
旧了吗。
他和她的故事,的确是旧了。
这世上的人,对于旧了的,从不怜惜,都是扔了添置一样新的,从此遗忘。
他笑着说不买了,路过而已。
南城的桃花,盛开要比北城早许多,二月底就偶有一簇簇绽放 , 稀少单薄,三月中已是桃红柳绿 , 春色满园。
这三个月的冬季,竟过得这样快。
一晃就止住了。
周容深的桌角 , 摆放着一簇早春的红桃 , 花蕊有些凋零,他总是忘了浇水。
他依稀记得何笙送来的酒,还有两坛未曾喝。
她大约是穿着浅色的长裙 , 挽起长发,用珍珠卡子别住 , 怀抱着枝桠摘下的桃花 , 笑着蹲在院子里,一朵朵碾碎。
她比以往更温柔。
她那双眼睛 , 就像是成了精的桃花。
年年岁岁凋零 , 她还是笑春风。
他格外麻木坐在桌后,窗帘死死拉着,罩子内昏黄的灯火不断闪烁摇曳,他脸孔随之忽明忽暗。
秘书隔着玻璃望了片刻 , 敲门进入,周容深没有开口 , 还似雕塑一般静止。
秘书推开一扇窗,顺势拉开纱帘,透入一点光。
他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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