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眉问怎么回事。
护士将我突如其来的暴戾和疯狂叙述给他,周容深不明所以看我 , 我扑过去跪在他脚下 , 死死抱住他的腿 , “容深 , 她来找我了,她怪我,这世上为人母的女子那么多,只有我最狠 , 你告诉我,我怎么摆脱她的纠缠,我以后的日子怎么活 , 我太坏了,我根本无可救yào。”
我仰面涕泪横流 , 潮湿的水雾浸湿luǒ露的胸脯,我憔悴而惊惧,那般不堪入目 , 支队长干咳了声背过身去,挥手示意两名持qiāng武警避到远处,郑主任小声说我们在手术室内等周太太 , 部长您这边可以了 , 叫我们就好。
她带着护士与麻醉师折返回去,虚掩上门。
空旷无人的走廊只剩我们两个,我的哭声凄厉荒芜,回dàng一遍又一遍,周容深静默片刻面无表情蹲下,他手掌抚摸我的脸,触碰的霎那微微怔住,他没想到我如此冰冷,似乎刚从千年冰坛内捞出 , 连半点温度都没有。
有的只是对他的控诉,对他逼迫我堕胎的不满和愤恨。
他手指停顿几秒,复而流连,指腹竖在我唇上,“那只是你的幻想,这世上没有魂魄 , 没有魑魅,更没有索命和报应,有的只是人心作恶。”
他诱哄我,温柔露出一丝笑 , “只是睡一觉,就结束了。我承诺什么都不会变,你醒来后,你依然是你 , 完好无损的你,而我也会一直在。你闯一辈子祸,我纵容你一辈子。”
我将两只手横在身前,并排托举着,无色无味无形的空气 , “她还这么小,该死的是我 , 不是她。容深 , 求求你饶了她 , 放过她行吗。都是我的错 , 我偿还,我为你当牛做马,我什么都肯,你留她一命。”
我趴在地上后挪 , 空出一块地方,用力磕头,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磕了多少个 , 只是机械xìng重复,试图打动他 , 周容深无动于衷,他越是沉默,我越是崩溃 , 我在剧烈悲痛和嘶吼中体力不支倒在他怀中,最后一丝知觉,是他抱起我 , 走入那扇使一切天翻地覆yīn阳两隔的地狱之门。
我昏昏沉沉睡了几个小时 , 窗外一阵狂风怕打在玻璃,摇晃起窗纱,吹落了柜子上的纸,吹得灯管肆意摆动,时明时暗的光束里,我被惊醒,眼角泪水干涸,斑驳的印记传来隐隐涩痛,月亮藏匿在树梢后 , 天与地漆黑混沌,我心头空dàng,万劫不复,静止打量四壁许久,才发现我躺在病床,身上仍是自己的衣服。
周容深坐在靠近窗子的沙发椅 , 单腿jiāo叠,他手肘支住矮桌,正安静睡着,我胆颤心惊抚摸自己的腹部 , 或许是错觉,它平坦了。那一瞬间我泪如涌泉,咬牙强撑从床上坐起,周容深听到吱扭的动静 , 仓促睁开眼,他看到我醒来,立刻起身走到床畔,他原本要扶我,在他刚伸出手还未曾触碰到我时 , 我狠狠推开了他。
“你终归杀死了她。”
他不语,沉默俯视我 , 眉眼沉静如水。
那不是他的孩子 , 他自然不会半点心疼。
那于他而言 , 是一种耻辱 , 一场背叛的产物,是他的污点,是他的脏水,他急于拂去 , 终止,毁灭。
他用丈夫的身份压迫我,用权势控制我 , 用为我冒险赌命的恩情钳制我,不想顺从 , 可我别无选择。
他眼底我的脸比这屋子散出的白光还惨淡,他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握成拳,紧绷的侧脸青筋暴起 , “到底是这个孩子你舍不得,还是因为她是乔苍的骨血,所以你舍不得。”
我瘫软在床侧 , 疯狂撕扯着触手可及的一切 , 包括自己的衣服,自己的头发,我哀嚎痛哭,无能为力,谁也不曾试过,击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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