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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一支金箔杆子挑了挑木炭,积聚成一座小山 , 对准壶底肆意燃烧,很快便冒出浓浓的雾 , 和一缕飘渺清香 , “萨格小姐在2号仓库的货物 , 是何小姐与老K合伙烧的,对吗。”
我不置可否扬眉 , 把玩指甲上的朱蔻 , “那晚手痒,想起我被软禁在庄园时,遭受的委屈和不敬,就随意挠了挠手而已。”
我把这件大事说得云淡风轻,完全不放在眼里 , 胡爷蹙了下眉 , “敢问何小姐,除了五哥与曹爷 , 还有别人不遗余力支持您吗。”
我凝视茶雾 , “不算多 , 广东的名流权贵,官员政要 , 有一半是我坐上宾朋 , 略有点薄面。不过千里之外,我也懒得求援,才会让萨格小姐逮着机会羞辱我。”
“哪里是羞辱。”胡爷练练摆手否认 , “她都和我说了,只是与您开个玩笑,没成想您和她不熟,又存在敌意,把玩笑当成了战火。这么多年的旧恩怨,早就过去了,再险峻的戈壁也都被风沙磨平了棱角,何况善变的人心。萨格小姐现在与乔先生很是投缘和睦,曾经的男人嘛 , 她忘得差不多了。”
我哦了一声,“是吗。”
萨格绝不会说这样的话 , 那个女人狠dú至极,她今时今日的一切,都是她男人给她留下的 , 不论她身体背叛了多少次 , 心里绝对忘不掉那段杀夫之仇。
我慢悠悠伸手拎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滚烫的茶水,但没有管他,我朝水面吹了吹,“胡老板到底要与我谈判什么,筹码不抛出来,说得再好听,我也记不住呀。”
他熄灭了炭火,等茶减少了些沸腾 , 才触碰蓄满,“何小姐一介女流 , 又这样年轻,和乔先生刚刚分道扬镳 , 金三角的波诡云谲确实不适合您 , 生意哪里都能做 , 何必趟浑水呢。萨格小姐说,您烧了她的仓库 , 害她信誉尽失 , 她可以不追究,就当是赔罪,何小姐只要及时收手,撤出景洪和西双版纳,金三角地界这么大 , 相安无事不是更好。”
我蹙眉饮茶 , 一声不吭,他观察我脸色后继续说 , “萨格小姐的筹码是两批五百公斤的冰dú和hǎi luò yīn , 都是成品 , 纯度保在百分之八十五以上,A-的货 , 这在市场也很难得了 , 按照B-的价格给您,她赔本您发财,这条件可以吗?”
我指尖轻轻击打着茶杯的陶瓷,“西双版纳我有出货到香港的一趟线 , 还有一趟是和菲律宾jiāo货的专线,都是常老给我的,我得守住了呀,至于景洪是我在金三角的根据地,我所有手下都分布在那里,萨格这算盘未免打得太好,我撤出了,我在大街上打游击喝西北风吗?我如今也算半个dú枭了,那散贩子干的事 , 我怎好自降身价。”
胡爷嫌面前的茶盏碍事,推开伏在桌上 , “老K是您的盟友,他在河口,萨格小姐保证不夺那块地盘 , 您去了这近水楼台 , 做生意更方便,缅甸的罂粟是天下一绝啊。”
我呵呵笑两声,“寄人篱下,哪里有自在为王逍遥?河口不如景洪肥美,我刚来不久也深谙门道,您骗不了我。”
胡爷深深呼出一口气,有点失了耐心,他最后将我一军,“男人的天下复杂多变 , 这男人里的亡命徒就更yīn晴不定了。”
我顾不上烫喉,将温热的茶水一饮而尽 , “刀口舔血的生意,玩的不就是心跳吗 , 没胆子我也不来。”
胡爷笑容僵住 , 腔调yīn森森的 , “不怕胃口大,就怕胃口不够大 , 嘴却贪吃。何小姐 , 可别有命挣,没命花。”
我十分好笑嗤了声,摸出铁盒点了一根狭长的女士香烟,我眯着眼吞云吐雾,“胡老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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