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的剑尖已经抵上乾老板的鼻尖上,冷声
道:“姓钱的,你再说一句虚言,我先削下你的鼻子,快说,你是不是钱君仁?”
乾老板连连点头道:“是,是,我……我……就是钱……君仁。”
凌君毅杀气盈面,又道:“我再问你,你当过山东总督国泰的师爷?”
钱君仁苦涩地道:“壮士,那是从前的事。”
凌君毅剑眉挑动,执剑右手,起了一阵颤抖,锋利短剑,拦在他肩上,厉声说道:
“很好,你还记不记得二十年前,向国泰那老贼献计,破了昆嵛山黑龙会的事?”
钱君仁一阵颤栗,说道:“这个……壮……壮士,老朽想不起来了。”
凌君毅切齿道:“你想不起来了,我却记的很清楚,你替国泰出了一个yīn狠dú辣的
jiān计,‘以寇制寇’,黑龙会一片大好基业,几十位忠胆义肝的志士,就葬送在你这四
个字上。戚承昌已经伏诛,现在该轮到你了。”
钱君仁脸如土色,突然跪倒地上,连连叩头道:“壮士饶命,老朽那是逼不得已。”
凌君毅道:“你不用求我,我找到热河,就是要为黑龙会死难的烈士报仇,为我死
去的父亲索还血债,要让在满人统治下的人们,知道汉jiān走狗,是没一个好下场的。同
时我也要你死得明白,我就是当年黑龙会会主凌长风的儿子凌君毅,你听清楚了么?”
钱君仁纵然是师爷出身,刀笔猾吏,但听了凌君毅这番话,早巳三魂出窍,软瘫在
地上,哪里还能出声。
凌君毅话声出口,剑光一闪,“刷”的一声,钱君仁一颗脑袋应剑而落,躲在芙蓉
帐里的三姨太,响起一声尖锐的惊叫,早已吓昏过去了。凌君毅一脚踢开钱君仁的尸体,
从容拎起他脑袋,装入了带来的油布袋中,身化长虹,穿窗而出。
天色已露鱼白!热河城中,早已闹得天翻地覆!
行宫侍卫营统带戚承昌无故失踪,住在隆记客栈的辜鸿生,遭人点断心脉,东升客
栈老板遭人割去六阳魁首。及第坊第三队的侍卫遭第一队第一班的弟兄伏击,死伤狼藉。
据估计,这一连串的变故,自然出“莠民”之手,如今还四门紧闭,正在大事搜索,
逮捕乱党。
这时热河东门外的三岔口,一棵大树下,歇着一辆马车,赴车的是一个脸色蜡黄的
老苍头。
车中坐着四个女的,那是母女、婆媳和一个青衣使女。婆婆看去已有六旬开外,媳
fù是花信年华的少fù,小姑约莫十八九岁,衣着都很朴素,一见而知是中等人家的人。
不远处,是两个布贩子,一个五十来岁,有些土头土脑,一个也有四十五、六,红脸,
瘦小个子。再过去一箭来路的树林边,还有一拨人,那就阔气多了。那是父子兄妹五人,
老的面貌白哲,黑须飘胸,身上穿着团花蓝袍,黑缎绣金靴子,另外是有两个仆人,照
料马匹。只要看他们气派,不是过路的官宦,也是富贵人家的人。
这三拨人虽然分开在三处歇脚,但他们好像在等什么人,因为他们不时的转头朝西
首大路遥望。这三拨人中,马车上的婆媳是铁氏夫人,牡丹,小姑是方如苹,使女是迎
春,老苍头是丁峤。两个布贩是温一峰、温一峤。树林下五人是潜龙祝文华、祝雅琴、
唐少卿、唐文卿、温婉君。两个仆人则是万人俊、许家骅。他们约定了在这里和凌君毅
会合的。
就在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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