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凌君毅随着跨进石门,这是一间略呈方形的石室,迎面就是一道石级,左首边有一
道门户,里面敢情是石嬷嬷的住处。石门之内,四壁和地上相当平整,石级宽敞,显然
经过人工修凿,不像方才那一段路,狭窄崎呕,艰险难行。芍yào从石壁上取下一盏灯笼,
点燃蜡烛,娇媚一笑道:“凌公子,随我来。”当先朝石级上走去。这回石级宽阔了,
又点燃了灯笼,毋须再手牵着手走路。石级呈之字形,盘曲而上。两人脚下加快,不过
盏茶工夫,便已到了石级尽头,一堵石壁,挡住了去路。
凌君毅暗自估计,少说也走了五六百级之多。芍yào走到壁前,举手按了两按,只听
一阵轧轧轻震,石壁上登时露出一道门户,天光照shè,眼前顿时大亮!
芍yào一口吹熄灯烛,把灯笼挂在壁上,抬抬手道:“大哥请啊。”凌君毅也不客气,
举步跨出石门,但觉清风徐来,精神为之一爽。芍yào紧随他身后,走出石门,又举手按
了两按,石门缓动,关了起来。原来这石门外面就是青山,半山腰上有一座六角亭子,
六根大红抱柱,围以佛字雕拦,亭外,遍山都是不知名的奇花异卉,灿烂如锦香气袭人;
亭中,放着一张打磨光滑的石台,几个石鼓圆凳,颇饶古趣。石门已经移拢,由外面看,
正好是一方一人来高的石碑,上面留着<百花亭记>,字迹劲秀,想是出于名家手笔。
凌君毅惊异地道:“这是什么地方了?”芍yào含笑道:“百花洲上百花谷,百花谷
里百花亭。亭前白鹤白来去,山中老fù发如星。”
凌君毅道:“这诗是你做的么?”芍yào轻轻摇着螓首,笑道:
“是太上做的,她老人家每次到这里来,都念着这首诗。”
凌君毅道:“太上倒是个雅人。”芍yào道:“她老人家琴棋书画,件件精通,听说
年轻的时候,还是一位大美人呢?”
凌君毅口中轻轻吟着:“百花洲上百花谷,百花谷里百花亭……”一面问道:“这
里叫做百花谷么?”芍yào哦了一声,说道:
“快走吧,转过这座山腰,你就不可再说话了。”转身朝铺着石板的山路上走去。
凌君毅随着向前定去,一面问道:“为什么?”芍yào道:“太上不喜欢人家问东问
西,尤其她者人家已经炼成‘天耳通’,转过山腰,咱们说的话,她老人家就会全听到
了。”
凌君毅道:“在下省得。”两人脚下加快,转过山腰,但见一片山谷,谷中繁花如
锦。茂林修竹之间,隐隐可见画楼亭台,危崖翠嶂之上,似有长廊飞阁相通,好一片如
画景色,纵非蓬莱仙境,也是世外桃源。“绝尘山庄”,那一座偌大园林,虽具花木楼
台之胜,但一丘一壑,犹有人工斧凿之痕,眼前这片花团锦簇的山谷,却是因地制宜,
半出天然。
凌君毅忍不住赞道:“在下若非已知此地是太上隐居之所,只要看了这片山谷中的
布置,也可想到主人定是一位胸罗丘壑的奇人了。”芍yào听他忽然发言,心中不觉一惊,
要待阻住,已是不及,但听他说的是赞美之词,心头略略放宽了些。就在此时,突听一
声冷哼,远远传了过来。这种冷哼,声音并不很高,但听来十分清晰,既似远在天际,
又像近在眼前,使人不可捉摸。
芍yào听得花容失色,机伶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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