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水陆通瞿,乃是燕地最重要的通都大邑之一,自从多年前国君慕容建牙于此,慕容便在辽水扎下了根,有了进退之据,迭dàng之基,俨然与段国、宇文齐名。而国君慕容更是大君作风,礼贤下士,对逃难到此的中原士庶礼待有加,也正因为如此,一时之间,中原逃避战乱的流民纷纷涌入慕容,就连士族大家的子弟、有志之士无不归属,带来了中原丰硕的文化与耕作技术,使得慕容的实力大增,慕容广积yīn德,其雄才伟略、文治武功,自此可见一斑。
这一日,太极殿钟鼓齐鸣,国君慕容临轩,燕集群臣,登朝对事。
这慕容的王制竟与中原一样,两班文武肃立威仪,慕容头垂衰冕,身着紫袍玉带,俯视群lún,仔细一看,不是当年凌重九和慕容焉救下的那个老仆是谁?但如今的他一身王者之气,威加四海,哪里是个仆人?
只此功夫,殿下有人禀报,夫余国国君派来使者,正于阙下求觐。
夫余国位于慕容东北,也是北方的大国,位于玄菟郡之北千余里,南接鲜卑,北有弱水,地方二千里,户八万,有城邑宫室,地宜五谷。这个国家以前曾与慕容jiāo战,被慕容几乎灭其朝室。夫余人向来强勇,贵壮贱老,而且如今的国君古秽王最尚武力,颇不安分,这次两国正为了边疆一个叫风陌的地方来回争夺,俱不退让,相持不下,古秽王派使节前来,显然是为了五十里风陌,但却很难让人相信是为了议和。
果然,当慕容命黄门间使传宣,阙下上来一个外臣,身穿锦,腰饰金银,威武倨傲,竟然入朝不趋,而他的身后,也跟着六名健壮武士,冠chā雉尾,颈间缀饰野猪牙,身穿铠甲,腰束虎皮带,上面镶了镀金青铜饰牌和镂有虎形浮雕的青铜带,显然是尚武得很。另外,在这六人手上,都捧着一柄长剑,打造得非常精美,一看便知是上好的蟠钢铸就,吹毛断发,削铁如泥。
那为首的到了殿上,须发皆动,并不下拜,只遥遥一揖,算是见过了礼,道:“夫余国外臣盘罗加哲见过大王,大王顺安。”
四下臣公见七人并不不拜,纷纷脸现瘟色,慕容却湛然不动,了无颜色。
寺人常侍主管顺觉见状,拿捏着女人般的嗓子质问道:“你们七个外臣,既称觐见,为何入朝不趋,对我国君无礼?”
盘罗加哲目不斜视,并不看顺觉一眼,朗声说道:“外臣临行前我国国君有命,我到即如国君亲至,试问国君相见,平起平坐,怎么能趋跪地上,损坏王尊!”
顺觉闻言大怔,不知该如何应答,无法作主地望向慕容。
慕容依然神气无变,只举止自若四下扫了众人一眼。
班中忽出一个,但见身材威武,气魄非凡,正在壮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慕容的大公子,慕容的右贤王兼鹰扬大将军慕容翰。
慕容翰虎目含威,棱棱卓朗地扫了七人一眼,向慕容先行一礼,正声转问盘罗加哲道:“你家国君说你到就如同他亲自到,此话大有问题。”
盘罗加哲见是慕容翰,早听过他的盛名,神色一庄道:“有何问题?”
慕容翰道:“自古君臣有别,如同霄,判若云泥,你家大王说如他亲来,但并非真是他自己前来,阁下身为古秽王臣子,在我太极殿上,口称外臣,入朝不趋,分明是自高身份,与你家国君古秽王平起平坐,请问阁下这种大逆不道之举,与乱臣贼子何异?”
慕容翰言毕,哼了一声,竟再不理他,拂袖归班。但这番话不啻肆言极骂,说得盘罗加哲浑身一颤,脸色大变,伫立久之,不知所措。
慕容昔年曾冒犯过夫余国,如今更不想因为一片五十里大的地方和夫余结仇,当下摆了摆手,道:“左贤王不得无礼,盘罗加哲是本王贵客,不容待慢,今日前来定是为了风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