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权无势,宁可被人嘲笑三分,也不可被人嫉妒半分,否则,当真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如蚂蚁一般,信手碾死。
“小主,您看,那、那可是前朝的温贵妃呐!”丝桐激动地看着温娆背后,满眼惊艳,崇拜之色溢于言表,就连第一次来到温娆身边时,也不曾为她前朝皇后的身份如此激动过。
好在她声音低,除了温娆谁也没听见。
温娆僵硬着脊背,那股窒息感再度扑面而来。
是了,前朝有个jiān后,也有个贤妃,同出温家一门。
世人都说温茹一品千金,绝代姝女,为了劝谏慕容句恢复本心,勤勉朝政,她退了淇玉公子亲事,以身作嫁,让慕容句如愿以偿,朝事也曾一度勤勉过。
只是好景不长,有温娆这等jiān后作为代表,很快就将慕容句勾回那酒池ròu林,纸醉金迷。
至于温茹,则长住冷宫,一袭清辉对月,挥毫泼墨,几篇惊世佳作由此流落民间,引得无数文人才女共鸣叹惋,可惜璀璨明珠长此一生蒙尘。
民间渐渐流传起她的诸多故事,其中哀怨婉转,闻者伤心见者流泪,竟有人将她编排成戏,一时流于传奇。
想到此处,温娆微微一叹,也亏得戏中有她,她乃狐妖幻化,专程来害那转世投胎的梅花仙。
☆、第3章 圣意难测(修错字)
温茹与温娆,在本质上有着区别,温茹是一朵芙蕖,清濯如水,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
而温娆……丝桐也只是对她的外表抱有希望,希望她至少能够以色侍君。
可当下看来,她的色未免太过单薄,哪有这百花园中百花竞放来得惊艳绝lún。
“阿姊安好。”温茹低眉垂目的模样甚为可人,哪怕是见到温娆,亦是不躲不闪,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她们当真便是普通的一对姊妹。
温娆抿着唇,想到那日白绫三尺,连逢场作戏都无法继续,她无意识地抬手抚了抚自己的脖子,恰好温茹抬眼看她,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阿姊可是脖子不舒服?”
温娆闻言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抚着宽袖入内,半句话都不曾答过温茹。
“可恶……”
身后传来一道忿忿不平的声音,那是罂粟的声音。
从前罂粟总在温娆前后,说这皇妃可恶,那贵人无耻,未曾料想,一朝变节,竟能变得如此彻底。
“小主太过无礼,那可是梅花仙子转世的温才女……”丝桐念叨不断,显然对温茹崇拜至极。
温娆顿住脚步,让她险些冲撞了,她纳闷抬头,只听温娆道:“那你还记得我是谁?”
丝桐一愣,不解道:“您不就是您吗?那个幻化chéng rén的狐妖,专程来害仙女的……”话未说完,她自己脸色白了三分。
温娆拧头看她,似笑非笑,张开樱唇,露出一口森冷银牙,“那都是市井之言,你莫要随意轻信,要知道过去宫里头死的人,跟韭菜一样,一茬一茬的死,都没人怀疑过我。”
丝桐闻言浑身一颤,缄默地垂下头去,再不敢看温娆那双好似泛了绿光的双眸。
温娆这才从鼻息间出了口气儿,压抑住心中翻腾的情绪。
梅花仙,梅花仙,梅花树下美人笺。将寄未寄,玉郎乘风而去。
真是可笑,梅花仙舍弃玉郎留这宫内,昔日的借口是否还能重新拿出来继续用呢?
温家倒是手眼通天,到如今都还不忘做国丈梦,可怜那江淇玉,三年前便等着温茹了,当下如何不必说,说了也是与她无关reads;逆死。
厅内一盏熏香,不近不远,正是显眼。
这是从边境的鸾国进献来的青丝烟,乃是独特的香檀炼制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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