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景丞锁在寝宫里一个多月,苏漾整个人都抑郁了,因为他发现,景丞对他的态度,就像对待一只依赖他而生存的宠物。
每天按时投喂,为他沐浴更衣,兴致来了就亲一亲逗一逗,晚上抱在怀里当抱枕,这跟养一只拉布拉多有什么区别!
话说就算养条宠物犬,也要经常带出门遛遛好吧!一直关在笼子里,狗也会致郁的!
偏偏你还没法跟他讲道理,怎么讲?难道跟他讲公民的人身自由权吗?还是告诉他,人与人之间要互相尊重互相体谅?或者敞开心扉对他说,以前逃婚的那个根本就不是我,我其实爱你爱得离不开你!
在这种封建迷信社会,借尸还魂绝壁会被当做妖孽烧死的吧!
苏漾狠狠地摔着手上的锁链,银白的链条撞击在大理石的光滑地面上,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叮铃声,很快地面上出现一道道划痕,铁索却仍旧崭?缫弧?br />
明明这么细,却怎么也弄不断,甚至没有留下丝毫的破损,长度堪堪够到窗前,连寝宫的正门都靠近不了,能活动的范围半径还不到三米。
苏漾引以为傲的好脾气,在一日日的囚禁中被消磨殆尽,任谁被锁在这种冰冷阴暗又空旷的宫殿里一个多月,也都会精神失常的。
他必须快点想办法,在自己完全失控之前,让景丞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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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下朝的时间,景丞照例被一干文武大臣簇拥而出。
有人叹道:“北方才安定不久,南海战事又起,真不知何时是个头啊。”
立刻有人反驳道:“区区倭寇又有何惧,当初先太宗皇帝扫清四国余孽,才有了我大铭万里江山,如今荣王爷坐镇,不让先祖之风,多少外敌也都叫他有来无回!”
“是是是,正是这个理,管他北蛮还是南倭,遇到我们王爷,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景丞的心腹立刻呵斥道:“王大人,这话可不好乱说!便是俯首称臣也是向圣上俯首称臣,王爷征战沙场,为的也是守住景氏一族的山河,一片赤胆忠心日月可鉴!”
那人自知失言,连忙告罪:“王爷息怒,王爷喜怒,微臣正是这个意思,只是一时嘴快说错了话,请王爷恕罪”
景丞面无表情地听着,只觉得这些人一个赛一个的聒噪,不如他的小狗崽听话讨喜。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苏漾早上恬静的睡颜,当时起得急,还没给小家伙喂食,此刻只恨不得即刻便回去,哪有闲情逸致陪他们聊什么国计民生。
可惜他的愿望注定要落空,因为伍兴德正面色不虞朝这边走来。
伍老将军一把年纪却是老当益壮,走起路来那叫一个健步如飞,其他人见着那张臭着的老脸哪里敢久留,纷纷告辞离去。
如今将军府和荣亲王府势同水火,连当今圣上都不敢过问,他们这些人谁敢多嘴。至于这二人的恩怨,只要在茶楼里花几文钱,说书先生都能跟你说道一天。
自从一年前,伍老将军的嫡亲外孙毁约出逃,让荣亲王颜面尽失之后,这两家算是彻底结下梁子。一月前荣亲王大胜归来,本以为伍c陶两家要请罪,谁料太子搬出先皇遗诏,荣亲王无奈之下,又把陶家少爷娶了回去。
这事本该是伍将军一方理屈,谁料荣亲王在成亲当日玩了一出失踪的戏码,以此羞辱伍家和尚书府,陶家少爷被四抬小轿娶回王府,至今都没拜堂,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这等仇怨便是放在寻常百姓家,都不是能轻易过去的坎,何况这二位都是大铭有头有脸的高门大户,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且说此时,伍兴德阔步走到景丞面前,拱了拱手。
“王爷安好。”
景丞颔首,淡漠道:“伍老将军有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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