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水池照。
他们住的是一家高档客栈,包了一个独院下来,因而这里没有外面的客人。来来往往都是北九渊身边的随行之人,他们对清池已经见怪不怪了。
早饭时,清池神清气爽地坐在北九渊对面,还没说话就先叹了一句:“贫道发现脸上没斑了以后,怎么长得如此美丽!”
北九渊顿了顿手,不想理会她,径直往粥里加了两勺糖。
清池又美滋滋道:“每天早上都被自己美醒,这种感觉真不错。现在贫道不用再成天欣赏你了,贫道只欣赏我自己。”
北九渊抬眼看了她一眼,问:“你的粥要加糖么?”
清池心情好,什么都好说,道:“给贫道来两勺。”结果没吃两口就腻了,看着北九渊优雅而自在地把整碗甜粥都吃完,不由唏嘘道,“这么甜你真的没问题么?上回说到哪儿了,贫道是不是说过会得糖尿病,这个糖尿病……”
“北城,道长吃饱了,把她送回去。”
北九渊想,果然不能让她太得意。不然她时时刻刻都能翘到天上去,简直要把人气zhà。
北九渊喜欢吃糖,清池喜欢吃ròu。他们互相觉得对方太重口了。
清池身体好得差不多,是要到了上路的时候。临行前北九渊又让北楼调配了一副yào。
北九渊端着yào碗,yào碗里装的却不是要内服的汤yào,而是一些褐色的yào泥,和一支十分纤细的毛笔。
他进到清池的房间里来,清池高兴地问:“我们要回岐山了吗?”
北九渊点头,看了看她道:“但你这张脸不行。”
“为何不行?你怕我师父认不出我?”
“……嗯。”
清池不大意地摆摆手:“没事,他老了,眼神不好,但他应该知道除了我也没人愿叫他师父了。”
北九渊走近,用毛笔在yào泥里拌了拌,道:“话虽如此,道长是行走江湖之人,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想还是适当的乔装一下比较好。”
清池看了看他手里的东西,顿时了然:“你是想把贫道扮丑?可贫道好不容易才美回来的。”
“人之美丑,只不过是一副皮囊,何须如此在意。”
“那你自己怎么不扮丑?”
“……”北九渊发现跟她还没说上几句话就会有jiāo流障碍。他语重心长道,“你是女孩子,在外诸多不便,若是被心怀不轨之人惦记,可能会有危险。这也是为了你好。这yào汁并非要把你永久xìng扮丑,yào效只能维持一月,也不是硬要扮丑,只不过让你暂时恢复原样。若你实在不喜欢,自己一个人时可以用特制yào汁擦洗,便能彻底洗去。”
清池也不是浑不讲理的人,她想了想,觉得北九渊说的有两分道理。
见她有所松动,北九渊又道:“道长不是喜欢以牙还牙么,这副模样是留着自己欣赏的,若是让外人也欣赏了去,外人又没有相匹敌的美貌给道长欣赏,道长岂不亏了?”
清池道:“你说得很有道理。你来吧,给贫道把斑点上。”
北九渊抽了抽嘴角,遂过来在清池面前坐下。果然这家伙,还是要用非人类的逻辑,才能轻易把她说服。
他沾了yào汁,凑近轻轻往清池的脸颊两边点了去。清池张着黑白分明的眼,就近把他看着,眼神闪亮又明净,很容易就被记在一个人的心里。
北九渊眼神稍稍下移,和她对视着。他的眼跟她的明净温暖不一样,他的瞳孔漆黑如墨的时候幽寂而孤凉,却同样是能进人心扉。
眼神短暂的jiāo错,难得清池乖乖的没有乱来,他温声细语道:“看我做什么?”
清池微仰着脸,很实诚道:“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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