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教道虚子回忆到这里，像是经历了滚滚红尘，看遍千帆过尽的老人，收回深邃的眼神，转身对欧焱反问道：“你说乌程子祖师做错了吗？”

    欧焱陷入故事中没有缓过神来，随后认真答道：“弟子愚昧。”

    道虚子注视着欧焱，想把自己这个最得意的弟子看穿看个通透，看看如果是他自己他会怎么做。良久，欧焱被盯得发毛，感觉被一位神灵盯着自己的内心，后背额间直冒冷汗。

    道虚子没有得到答案，看向窗外又开始回忆到：

    悲痛欲绝的乌程子受到诅咒之力，也意外得到了潇湘海玄微之力中的玄力，可谓祸福相依。沉醉低迷了几天后，在人族先天智者轩辕氏的央求和鼓舞下开始尽力锻造淬炼完成剑炉中的神剑——轩辕古剑，剑成之日，轩辕之丘的天地正气弥漫游弋，渐渐没入剑内。

    不久后，逐鹿之战爆发，轩辕氏联合神农氏一族决战异族蚩尤，由于轩辕氏人族装备了乌程子打造的金属武器，加上轩辕氏排兵布阵，此战大获全胜，肉身强悍的先天之灵蚩尤也被轩辕古剑斩杀。

    此后人族一统，乌程子也因为其制造的传世的生活器具和金属武器名声大振，青史名留，他终于铸造了上古神器轩辕古剑的信念。乌程子默默仰天叹息，开始回望这一生，他为人族一统，开创金属时代做出了空前的贡献，自己的信念，抱负也都达成了，万人上人，名留千史，都满足了，却没有一丝丝的愉悦。相反，自己的心却是一阵阵的隐隐作痛，他知道，是因为那个被他辜负了的女子。

    告别了轩辕氏，他拿起心爱的柒央剑，踏上了寻途。翻越无数山川，横渡无尽河流，以山泉解渴，野果充饥，踏遍无数荆棘丛林，遇见林间无数凶残野兽，遍体鳞伤，途经人世城镇村野，遍偿世间百态人心，终于柒央少女寻途中的一切他也全部尝遍。

    时光荏苒，逝者斯夫，乌程子终于打听到北极之巅有一座柒央山，山上有一剑灵所化的女子在山上道观中传受道玄，教导世人。而这一寻，这一尝就是百年。

    北极之巅，万野琉璃冰川，终年漫天飞雪；柒央山下，风雪中白发凌乱乌程子兴奋焦灼的等待着前去禀告的道童给他回信，一等就是三天。

    三天后道童才回复他让他回去，他渐渐明白这就是一报还一报，当年自己所作所为的报应，他万念俱灰，只能跪在山下祈求原谅，赎罪。第五天山下道童禀告道观中的剑灵道祖告知她跪在山下之人已经五天不吃不喝，勘破浮华红尘的剑灵道祖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让道童告诉他让他离去，除非柒央剑生出剑灵，可再过来。因为她知道，剑灵不可能再生，她就是那个剑灵，她也不可能再生。

    于是乌程子来到北极之巅千里外的山脉处，也就是现在的乌程山脉，千年过去，慕名乌程子而来拜师的人逐渐形成乌程派。期间千年，乌程子以山顶的火山为炉，倾尽毕生精力七次重铸柒央剑始终不见柒央生灵，不是他铸剑之术不够精湛，不是他铸剑之心不够诚挚，但注定了他如潇湘诅咒般，永生永世不能得到剑灵认可。

    耗尽千年，无法释怀的乌程子投身火山熔浆，想以身融剑凝聚剑灵，最终也不可能见到柒央生灵。剑铸九级而生灵，乌程子铸造了世间第一柄九级剑“柒央剑”，也是世间唯一一柄没有剑灵的九级剑，至今还在乌程山顶的火山熔浆中不断煎熬淬炼，永世不化。

    至于剑灵柒央道祖，不知最后如何，不过想来也是永恒世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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