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威慢慢适应了直升机上的颠簸,看到远去的大山不免有些怅惘,以前做梦都想离开这个杳无人烟的鬼地方,可是现在却想多看几眼。
眺望着舷窗外,李威思绪如潮,眸子中泛现出一丝忧伤,刹那间,两张熟悉的面孔浮现在他的脑海中
就在前几天,他们三人还在一起吃野味,喝酒猜拳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一个点啊,哥俩好啊”
“老熊你输咯,哈哈哈!”肖国兵奸诈的笑了笑,拿起“杏花村”倒在了熊纹豹的搪瓷碗上。
“娘的,继续,老龟蛋”
“三三元啊,四季财啊,五魁首啊”
“我这只臭手呦,老子真想拿liè qiāng打烂它”熊纹豹把自己的右手放在桌子上重重的敲了敲,接着,脖子一仰把搪瓷碗里的酒豪爽倒进了嘴里。
“老子还不相信了,玩不过你个老龟蛋,我还玩不过你个小龟蛋?小威,我们俩玩”不甘心的认输的熊纹豹又跟李威猜起拳来。
“六六顺啊,七个巧啊,八匹马啊”
“你又输了熊叔”李威和旁边的肖国兵俩人偷偷笑着,一脸的狡猾。
“他娘的,今天真是邪门了!”熊纹豹一脸郁闷的喝下一口酒,继续说道:“小威,我们再来”
李威越想越伤心,却又控制不住自己波动的情绪,身心俱疲,他靠在座椅上眼睛半寐,渐渐地,疲惫感向他席卷而来
人就是这样,一旦失去了,才知道平常最厌烦的事物才是最珍贵,最让人无法割舍和留恋的。
两位最让李威敬重的长辈留在了这片大山中,只有李威幸存了下来,然而,他却需要一辈子背负“偷生”的耻辱感和仇恨
林海锋看了一眼李威那张伤痕累累的脸,没有该有的稚嫩和天真,只有苍白,疲倦,坚韧
他让人检查过李威的身体,他知道李威已经伤的很重了,是仇恨和军人血性一直激励着他,使他坚持到现在。
两个小时后,直升机缓缓降落在了军区总医院的停机坪上,这块宽阔的停机坪就是为“特殊”病人准备的。
直升机落地,机舱内微微晃动着,李威被颠醒过来,当他想起身,才发现身体各处疼痛的要命,根本直不起身子。
人一旦癫狂,就跟一个吸毒的人一样处在亢奋状态,没有疼痛,没有理智,当这种亢奋剂消除,痛觉神经就会产生强烈反应。
“别乱动,等医生们把行动床推过来”林海锋对李威提醒到,将他按压回座椅上。
在直升机还没落地之前,医生和护士就已经推着行动床等在了停机坪旁边,做好第一时间抢救准备。
这种紧急情况医生和护士们已经司空见惯了,不过,在这几名医生护士中,却有一名女军医的神情显得格外的紧张。
女军医一头干练的齐耳短发,由内而外散发出一股端秀的气质,只是,少了些许以往的方寸。
吴茗君黛眉紧蹙,十根纤细的手指交叉放在胸口前,一双美眸中夹杂着几分担忧之色,似乎在默默为谁祈祷。
当她看到这架熟悉的黑鹰直升机落地,她整个人更是惴惴不安,就连手指甲嵌入手背肉里还浑然不觉。
每次黑鹰落地,吴茗君心中都会陷入莫名的忧虑,因为直升机上有她朝思暮想时刻牵挂的人。
这架编号01的黑鹰直升机,是属于军区《血色jun1 dā一》特种大队的,每次送来的基本都是重伤员,也可以说,特种大队的人员都是这个总院的“常客”。
“快,把床推过来!”林海锋敏捷的跳下机舱,大声冲守候在旁边的急救人员催促道。
吴茗君呆滞在原地紧绷着神经,忽然,看到一个脸上抹着油彩的少校军官下来,眸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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