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战场。我们走的是地面,没能够遇上,前线撤下来的仙灵宫主力。”
“我们真的很慌乱,因为根本没想过这场仗是会打输的。战无不胜的仙灵圣宫,和它永远的敌人昆仑剑派联手,曾经前线传来再惨烈的战报,我们只以为是胜利的必然代价。
“茫然之中,我失去了对这些仙灵弟子的控制力,我们中产生了三种观点,一种观点固执的不肯接受现实,认为战败必定是谣言,我们身为仙灵子弟,应该冒险进入战场一探究竟;另一种观点则被吓怕了,认为我们应该趁着宫中高层正因为失去浮岛忙得焦头烂额,立刻返回宫中,主动坦白自己的贸然行动,争取宽大处理——他们已经认为这一次向前线增补是错误的,不明智的;最后一种观点更明智些,认为应该留在原地,联络退走的主力大军,看看自己能不能为眼前的形势出一点力……”
“你是哪一种?”杨夕问,她平静的面容看不太出情绪。
“更明智的第三种,当然。”方少谦笑一下,嗬嗬的粗喘几声,沉重的喘息,“至少在当时看来,我以为它更明智。”
“战局的发展,根本没给我们讨论出个结果的机会。我们在原地停留了三天,等于是还在执行我那一种看法。一次小型的反向怪潮,从一处南海附近的秘境中袭来,把我们困在了南海大阵与秘境的中间。我们彻底的失去了,另外两种选择……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联系上了仙灵宫宫主,我的母亲。得到了原地待命的命令,我们终于暂时安心了。”
从小到大,方少谦都知道自己的母亲与别人的不同。她是仙灵宫宫主,拥有这整个世上都少有的权力与威势,并且号称智计无双,神机妙算。
他与母亲的关系,总是很疏离。
似乎沉鱼落雁的方宫主,她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在别人面前就都已经用尽了。在亲生的几个孩子面前,她总是一张有点虚假的,疲于应付的,后娘似的微笑。
“吃个橘子。”
“修行如何?”
“不要惹祸。”
或者“多喝点水……”
究竟几分关心,各人自知的。
母亲不只他一个儿子,方大宫主的私生活作风,大约是这个近乎完美的女人身上,唯一可使人诟病的缺点。
并不是她有多少捕风捉影的情夫的问题,而是方宫主莫名的生孩子有瘾,隔上百十年就生一个,却没有一个孩子能明确的说出来自己的亲爹是谁。
方少谦,因其千年难遇的资质,在母亲面前比其他的兄姊们,还是多得了一点脸面的。
是的,脸面。
方少谦少年时候并没有想过,当孩子们在母亲的面前争的甚至不是宠爱,而是脸面,这到底有多么的冷酷和荒谬。
等他想到的时候,一切就已经迟了。
美艳优雅的母亲,在那座成像阵里,第一次对他展露了那温柔得体的笑容之下,隐藏的峥嵘。方少谦看惯了“后娘的微笑”,从不知褪去了微笑,亲娘的眼神原来这么冷硬。
“少谦,是你自己走到这一步的。”
“是,母亲。”
“叫我宫主吧。”方沉鱼负手望着远方,没有笑,“你们是近几百年仙灵宫最有天赋的弟子,本来舍不得你们牺牲。但是现在,”她微微摇头,似乎遗憾,“显然天赋与才能之间,还有很远的距离。”
“……宫主?”
这个仙灵宫最具天赋的年轻人,当时并不能理解,仙灵宫最高瞻远瞩的掌舵人,她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少谦。”
“弟子在。”
“接下来,这可能是你有生以来第一次真正为仙灵宫的发展做出实质性的贡献,也可能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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