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邓远之抓着卫明阳,直接遁进了幻术大阵的内部。深入了二三里地,确定这边再有什么情况也不会两边儿看见了——额,至少是看不清楚。
才一道水法浇醒了卫帝座。
邓远之心道一声可惜,对幻术的抗性竟然这么好,失去了扇他两嘴巴的机会。
卫明阳被浇醒了之后,只迷茫了一瞬间就睁开了眼睛。
不出邓远之的所料,卫帝座把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既不是问我在哪儿,也不是问我怎么了。跳起来就把邓远之按翻在地,脑袋□□土里,这一顿突破人类血腥极限的凶残揉搓。
“兔崽子,你们昆仑就是这样求人的?”
邓远之被按在地面上,像只束手就擒的青蛙,然而此时没人看着,他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本来就不是求你……大家目的一致……呸呸呸……这是合作!”
他一边说话,一边被卫明阳按得吃了一嘴土。
卫明阳一声冷笑,魔龙招出来,鲤鱼打挺似的,对着邓远之一顿扑打。这魔龙如今虽受伤小了一号,折腾邓远之这么个“小\鸡崽子”却尽够了。
“本座并不觉得自己跟一群想把我灭口的杂碎,有什么共同目标!”
邓远之被那魔龙按在土里,双眼都失焦了。他就那样睁着失焦的双眼,虚弱的吐出话来:“你是魔修……尽诛有罪……”
魔龙于是安静了下来。卫明阳垂眸看着邓远之,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冷哼。
人常说,这世上的魔修,都是疯子。即便所谓的正魔,也鲜少有什么大义凌然的人物。亦正亦邪,才是他们通常得到的评价。
既然是疯子,跟普通人的思维方式,总是不一样的。
利益,尊严,是非,甚至性命。
这都不一定是他们放在第一位的。
心魔,这个旁人避之不及的杀器,才是他们永恒追求的远方,一生都在攫取的欲望。
卫明阳的心魔是,尽诛有罪。
年轻的人帝魔君蹲在一片沉寂的焦土中间,残红的斜阳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明一半,暗一半。
他看了看地上狼狈不堪“小魔头”,阴冷的笑了一下。
“所以你看,小子,你还记得魔修最重要的是什么。别总是一副我改过自新了的熊德行,魔道哪儿惹着你了,学艺不精还要数典忘祖。你当年的师父会哭的!”
邓远之瘫在地面上,一动也不想动。
他当然知道,本质上他们是一样的人,薄情、冷酷、我行我素。
所以才会互看特别的不顺眼。
可邓远之觉得,自己跟他到底应该,还是有哪里不一样的。是哪里不一样呢……
卫明阳意兴阑珊的站起来,不再搭理地上那一团“叛徒”,曼声道:
“不过你说得对,你们昆仑要灭我,还是那帮杂碎贪图我的身子,这都是小节。但是天羽帝国那些‘鸟人’在抗怪战场上临阵倒戈,还干出拿人养怪这等骇人听闻之事……那可就摊上大事儿了。”
虎吃人是人太弱,物竞天择,卫明阳可以眼睁睁看着。但若有人纵虎吃人,这可就不大一样了。
换句话说,南海抗怪要不要上场,卫明阳还要想一想,结果是什么也真不是太有准。但就蓬莱联合云家趁火打劫,还战场上公然放蛊这件事儿……
卫明阳从头发丝到脚趾头,都涌动着把他们一口吞了的欲望。心魔,早就蠢蠢欲动了。
只是以他个性,顾全大局这个词儿是断然不认识的,心里的气性不发出来不舒服。亦正亦邪,就是这样了。
“那你到底去不去?”邓远之心中不落地,仍是忍不住问。
卫明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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