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这么疼。如果不修仙,我虽然也会挨饿,但没不会一直饿。不修仙我只是个小丫鬟,虽然脱不了奴籍可我还能活着。再说我现在奴籍不是也没脱?
我才十七岁,我如果是个凡人,怎么也有三十年好活。
一世心黑手狠的杨夕,在黑暗里嚎啕大哭。
天雷地火,凄风苦雨,把密室肆虐得一片斑驳。
如果这时候再有谁问她:“落得今天的下场,你后不后悔?”
杨夕能抱着任何人的大腿,给他下跪,给他磕头,给他认错,就是你让她去当条狗,她也会四只着地的爬过去舔你的手。
“我后悔了,真的后悔了,饶了我吧……”
可是心魔不会饶过她。在被心魔折腾得气息奄奄之后,杨夕的眼中,闪过古存忧的微笑。
“啊,你早就知道。”杨夕的嗓子沙哑,说出一个都能干得流出血来:“一旦走上这条路,后悔也是没用的。”
你在嘲笑我么?
是啊,我居然哭给敌人看,太没用了……
心魔幻境中,那一轮妖异当空的蓝月,“咔嚓——”一声,裂开了。
世界恢复了安静的黑暗。
脊椎骨上的疼痛,和灵魂深处的饥.渴,都显得那么柔软亲密。
没有更凛冽的悲惨,你永远不知道之前的痛苦是多么温柔缠绵。
杨夕想起许多曾经看过的,书籍记载当中,那些无法被杀死的大妖,钉穿浑身骨头,镇压在山下。无法被杀死的大魔,抽魂炼魄,封印在无尽的虚空。
动辄千年。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古先生,我突然很庆幸自己救了归池,尽管我当时并不懂这么多。”
古存忧的骷髅架子,看不出是不是在微笑。
但总之是很安静的。
“你看,古先生,我都这么惨了,都没有没有把你吃了。到底让你正常烂掉了。”杨夕眨了眨眼:“我果然还是个好人吧?”
“我觉得我应该被奖励一下。”
“要不,你阎王殿前给我求个情,我死以后魂飞魄散就得了,那些下油锅一百年什么的,能不能算了?”
“古先生,我身上好疼……”
待疼痛,饥饿,恐惧依次挨过去之后。寂寞终于漫长的黑暗中显现出它的威力来。
杨夕不知道自己黑暗中被镇压了多久,她只知道修士的身体,比凡人腐朽的速度慢很多。可是古存忧终于也只剩了一副骨头架子。
她把骷髅古存忧摆放成沉思、战斗、散步各种姿势。书念得太少,并不懂得这是亵渎尸体。
她寂寞得发疯。
“古先生,我最后不会是疯死的吧。”
新长出来的“绿尾巴”,实在很厉害。压在断龙闸底下,身体里面脏器缺了一半,它居然还把自己修复得可以上下两边循环。
就是不死。
是啊,树枝砍下来插地上都能活,这些草草木木的,可不就是不死么。
杨夕的下半身甚至恢复了知觉。
神奇的是,明明脚脖子上并没有长出眼睛来,可她就是能知道那一半所在的隔断里,发生了什么。
饕餮就被隔在这一边。
饕餮吃光了这边所有的东西,饕餮看上了杨夕的脚丫子。饕餮的手指太粗,贴着墙根扣来扣去,扣不着杨夕一根毛。
饕餮气坏了。
杨夕想:好香啊……
杨夕大约是真的疯了,绿尾巴像被蛊惑了一样漫漫缠上了饕餮的身体。
天罗绞杀阵——缚。
杨夕悟到了新的境界,她没有死死的去限制饕餮的行动,把它缠成一个巨茧。而是如因随行的缠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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