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不同的。现在的昆仑与当初的昆仑不太一样,这让他心里有点简单的失望。
如果他是一个善变的人,或许这份浅显的执着早就在几万年的时光中被失望消磨殆尽了。可他不是人,他是一柄不懂变通的剑。
不高兴了,他就出门游历,昆仑需要他,他就回来。
花绍棠为什么拒绝他进入内门,刑铭想要带领昆仑做出什么改变,高胜寒是否不顾公平的刻意为难,都跟他没什么关系。
只要他想回来的时候,昆仑会给他开门,弟子中有他一个位置,他能为昆仑出一点力,他就在角落里活得很高兴。
没人注意到,有一个弟子经常在战斗之后跑丢。
甚至昆仑几万年来具体发生了什么变化,爱跑丢的连天祚也都是说不清的。
那些跟他没关系呢。
他只要看着它在,帮它打架,然后烧纸给“他的”掌门人。
世人说灵修都是天生的死心眼,连天祚的本体就粗笨笨的一副蠢模样,唯有剑刃格外的厚重刚直。
“白允浪实在是一个很细心的人,百多年没见面,他竟然还记得我。”连天祚用这样一句话,结束了对往事的叙述。云淡风轻的,好像那些惊心动魄、那些魂牵梦萦,都简单得轻若鸿毛不值一提,反倒是有人记得自己,竟成了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
杨夕却被连天祚的叙述狠狠的震了一下。
这种突然发觉身边隐藏着不少二呆,灵修的世界我辈肉体凡胎永远不懂得感觉相当奇妙。
更震撼的是,杨夕从连师兄平淡乏味的叙述中,隐隐窥见了一点天意的端倪。
她忽然发觉“世界”这个概念,似乎与她原本想象的大不相同。
它并非一成不变,就像修士历劫进阶一般。
如果真是这样,降下劫难的所谓“天道”,又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
思路发散下去,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二代昆仑恰逢地府消失,结果遭遇了六族大战,礼乐崩坏,千年战乱。
三代昆仑赶上天路倾塌,结果人心离乱,道门衰微。
还有昆仑四代时期,不知何种因果导致的仙凡融合……
加上如今,这来势汹汹的百怪入侵。
似乎每一代昆仑都是应着灾厄而生,又在灾厄中抗争或灭亡。
杨夕狠狠的皱着眉,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像接近了什么摸不得的真相。
“三代的时候,修士不会飞升吗?”
连天祚垂眸想了想:“很少,有人说所谓飞升,其实就是力量已经强大到这个世界装不下,会翻天覆地的破坏平衡。才会被天劫消灭,消灭不了便只能接引到上界。想要冲破世界的规则,并没有那么容易。”
冥冥中,杨夕仰起头,看着碧如水洗的天空。忽然很想知道,那上面到底有些什么……
剑主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杨夕没再有任何的犹豫,甚至笑道:“连师兄,我说过能给你帮忙的呐!”
连天祚拍拍她头,也很有些造化弄人的感慨,自己进阶的希望,竟然就真的着落在了这个小畜生身上。
“以后要把你带在身边,我要先去做些准备。十天之后,识殿有场拍卖会,你跟我一起去。”
杨夕挥别了连天祚,顺道又跑了一趟昆仑的藏书楼,在近三千年的修真界大记事,还有各类典籍中翻找到日暮西沉。
这些典籍都好像对“飞升”这件事讳莫如深,从隐晦的只言片语和捕风捉影里,杨夕只堪堪找到了五个可以确定飞升的例子。
分别属于“仙灵宫”“离幻天”“经世门”“昆仑剑派”,其中“经世门”因其驳杂宽广的道统,领先另外三家,独占了两个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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