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42章 8、 瞻园祭(上)(第1/2页)  江南散记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一c

    说来也奇怪,做为“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的南京,留于现今可圈点的园林并不多。我拜为经典的,陈从周先生的那本《中国园林》里,没有独立的章节来介绍南京园林,不过从他行文走笔间却也提到过两处,一处是总统府里的煦园,一处是离着夫子庙并不远的瞻园。

    想来陈老能提起它们,可能还是因为它们曾有的历史,然而南京城于近代历史中,屡遭兵燹,那些如梦一样美好的,也自当如梦一样难得长久,以至今人少能再遇见它们。还好,陈老提到的两处我都是去过,尽管它们多半已是今人的手笔。

    记得去瞻园的时候是那年的十一月初,天还有些下着小雨,冷飕飕的感觉。那时候正犹豫着从所在单位辞职的事,心绪不佳,因而偷偷跑到南京散心。路上有要好的北京同事,打来电话好言宽慰,而我却是做贼心虚般的闪烁其词。这时公交车报站“新街口”,被电话那头的同事听到了,逼问我是不是已经回了北京,要晚上见面聊。

    我早知道南京有个新街口,如北京的新街口一样的热闹,但从没想过要去到那里,路过那里,并在那里遭遇尴尬,因而只得老实交代,自己脱岗去了南京。但这位偏是个一根筋的地理盲,本就对我敷衍搪塞颇有微词,而后认准了只有北京才有新街口,因而对我大加批评,而我在“做贼”过程中被抓的现行,自觉理亏也只得老实听他数落。

    以至挂了电话,我还在脸红脖子粗地想着,怎么会这么巧?是呀,怎么会这么巧。

    后来我还是离开了那个单位,那个朋友头两年还有联系,时常见个面,但如今也杳无音信了。如今我在百度地图上找到了瞻园,也找到了那个让我遭遇尴尬的新街口,注目良久,思忖良久,往事如昨,撞击人心。

    如今想来,我应该是从城北,沿中山路而来的,因而路过了新街口,那日神情落寞,因而也记不得从哪里来,又到哪里去。即便瞻园,我都曾怀疑自己是否真曾去过,只看了在那里拍过的大量照片,才是确认,因而庆幸自己所游的认真。

    那日下着些小雨,这些我倒记得,雨不大,雾蒙蒙也湿漉漉的感觉,那日挺冷,而我因临时起意来得南京,因而穿得却也少些,冻得哆哆嗦嗦。那日到瞻园时似乎是有些晚了,门口的工作人员已经在讨论晚上该吃个啥,让我想起了常去吃的鸭血粉丝。那日的瞻园甚是冷清,仪门之内,万籁静寂。

    记得那座油漆成暗红色的仪门下,有一座高大的木制照壁,其上用金漆描线,勾勒出一条张牙舞爪的团龙,最初望去一眼,那出神入化,又威风凛凛的磅礴气势,是震慑人心的。于是记起瞻园,就记起它王的威仪,红尘中的喧嚣自是避他惟恐不及,而转过去,就是几个世纪之前,连同檐下滴答的雨声,连同肃杀静寂中让人瑟瑟发抖的冷。

    二c

    瞻园,最初曾是明朝开国第一功臣的,魏国公徐达的府邸花园,其后徐家在此世袭爵位,直到明朝结束。清时剥夺了徐家的爵位和地产,将这里改做江宁布政使司衙署,象施世纶c林则徐c叶名琛等赫赫有名的封疆大吏,都曾在此为官。而太平天国定都南京后,这里又成了东王杨秀清,及其其后诸王的府邸。太平天国的硝烟散尽,这里多半已是废池乔木,虽屡经修复,况不如前。

    仪门后的主轴线上,规规矩矩地延展着五进院落,这里应是当年主人起居的区域,现今的格局,是基本比照清时江宁布政使司衙署的样式复健的。如今在这些院落里,分别进行着太平天国以及明时中山王徐达和清时江宁布政使衙署的史料展。我来得似乎是迟了一些,只看到了太平天国的展览。

    正对仪门,第一进院落的大殿,如今已成为太平天国博物馆,这里是史学大家罗尔纲先生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筹建的,据说也是我国唯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