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发现,一切的担心都是多余,道观对他们前来,似乎十分清楚,无须他们劳神。开始怎么做,后来怎么做,一切流程都在一张折子上,一目了然。并且,不用独立操作、把握。
一切准备就绪,开始斋醮。但见在那正殿之上,法师身着金黄长袍伫立在大殿前,行仪用的各类法器诸如木鱼、三清铃、鼓、引磬、钟、铛、钹、笏、如意、法印等,一应俱全,众道道人们手执各异乐器各就各位安然入座,场面相当气派、热闹。
卞海波、夏可欣和女孩已经换上了白色褂子,依序伫立在殿堂上,卞海波心里明白,一切准备就绪,法事即将进行。他望了一眼一旁的女孩,此时他生怕她在这个关键时候闹腾起来,可就全砸了。孰料,这种担心显然是多余,只见女孩双目紧闭,双手合一,显得十分虔诚,一切姿态、手法和神情,显得比他们还娴熟、到位。他不觉舒展了一口气,显然,他的这种担心是多余,难怪女孩主动要上来,不让上,也不行,硬是争着要上来,真是应验了一句古话,冥冥之中,一切皆有定数。
他们虔诚地伫立在大殿上,表情肃穆,静静地聆听着那旋律单一的乐曲,顿觉浑然一体。
渐渐地,眼前迷糊起来。
浑浑噩噩中,卞海波被一阵合乐声惊醒。合着声乐吟唱着古老的经文咒语,法礼存念如法、高功宣卫灵咒、鸣鼓、发炉、降神、迎驾、奏乐、献茶、散花、步虚、赞颂、富词、复炉、唱礼、祝神、送神。置身其中,他凭着感觉随波逐流。法坛上,各位道士,一身金黄色的长袍,头戴道帽,手执拂尘,表情庄重,言行举止如同唐僧般的,果真是道貌岸然。他们各不各位,各司其职,一切准备就绪。卞海波略有了解,知道他们各司其职,各有其名,那主持道场的叫“高功”,参与诵经的叫“经师”,奏乐的叫“乐师”,协助“高功”递香等法坛之物的叫“殿主”。
女孩则是“斋主”了。
高功嘴巴和手势随着道乐那听起来显得孤寂的独特节奏慢条斯理地施展开来。
------人道渺渺,仙道茫茫,鬼道乐兮!当人生门,仙道贵生,鬼道贵终;仙道常自吉,鬼道常自凶;高上清灵美,悲歌朗太空;唯愿天道成,不欲人道穷。北都泉功府,中有万鬼群。但欲遏人算,断绝人命门;阿人歌同章,以摄北罗酆,束诵妖魔精,斩或六鬼锋。诸天气荡荡,我道日兴隆。
说来也怪,置身其境,女孩自始自终十分安静,双目凝视着道士,一眨不眨,完全换了一个人。
趁着女孩专注此时,江成焕悄然入列,他是站在女孩身后,距离较远一点的位置,跟卞海波在一起,尽量不让女孩看见。他很快被这种氛围和道乐引领入一种奇特的境界之中,忘却了外面的清朗世界,完全沉浸其中,进而,沉迷在昏昏欲睡的迷糊状态中。他根本听不懂道士嘴里喋喋不休究竟说了些什么。在他脑海中,道经是枯燥的,是乏味的,是一串又一串毫无规律可遵循的符号串缀。但显然,这是不可以有半点流露和不满的。虽然说,在这个领域,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但他是必须相信的,必须虔诚的。不为别的,至少是为了眼前这个女孩,因为相信,才领着她来到了这里,希望通过这个渠道重塑女孩新生,是抱着美好希望的,因而,是不可以不相信的。何况,他本身也必须相信,因为,在他的人生道路中,充满了这种不确定的因素,说到底,可以说是他人生的一种信仰,总觉着在这个大千世界里,在冥冥之中,有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神力每时每刻在左右着这个世界兴衰,影响着他的人生进程,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始终罩在他的头顶上,他不能不信,不敢不信。何况,他孩提时候还有一段离奇遭遇,还有至今无时不在的奇特功能,或者说,是一种独特的感觉,使他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有关联的,是万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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