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萤一步步地走上楼梯,心里头仿佛扛着一座大山。
就在这短短时间内,她发现梁从风的气息又有了变化。刚才在外头,两个人之间还像是隔着一堵墙,这会儿,他又变成了烟水朦胧的碧涧幽潭,可爱却也充满危险。
她知道自己正被对方品评研磨着,至于是能化成粉还是塑成型,就不得而知了。
如果可以,她倒宁愿自己像一只蚂蚁般,成为他眼中的不屑一顾。
梁从风忽然笑了一下。
这时的他才有所意识到,先前他确实有些介意朴时敏的存在。
四郎在那个呆子身上倾注了太多的关心,这令他相当地嫉妒。
但是四郎却把那呆子推给了别人。
这是否意味着,四郎对那个人,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中一直所担心的那种情愫?
看锦绣笑得那么春风荡漾,可想而知,接下来她会带那个呆子做什么去。
不管怎样,四郎身边总算是清静了,一想到这儿,梁从风的心里就像是有小鸟在飞歌。
若萤反倒给他这一笑吓得心神一忽悠,看着他伸过来的手,竟不敢去接。
梁从风没来由地就是一阵光火。
“你还真有性格啊!什么都是自己抢来的,才是最好的。凡是送上门来的,统统都是可疑的。”
不想碰他吗?
偏就不遂你的意!
若萤猝不及防地就给攥住了手臂,脚下虚浮,一路像是踩在云端,转瞬就给拖进了一间暖房里。
房门“砰”地一声给摔上,梁从风开始绕着她转圈。然后,慢慢贴近了,双手搭上她的肩头,不轻不重地揉捏着。
小孩子的变化是最快的。距离上次分手不过一年,这孩子已经朝着他预想中的模样靠近了一大截。
素面布衣掩不住风华荦荦,那股子呵之难融c触手激骨的清冷疏淡,就像是心爱的芳泽菡萏c野道暗香。
“你变坏了,小四儿。年纪小小就敢逛窑子。”
他的呼吸拂在耳后,激起一层粟粒。
若萤忍不住摸摸后颈:“既来之,则安之。侯爷不也是经常关照这里的生意?在下不过是响应了侯爷的号召而已。”
她这句话似乎说得随意,听不出一丝热乎气儿,梁从风不由得就有些生气,总感觉她应该表现得尖酸一些才对。
这样的反应,莫不是表示无论他做什么,在四郎心里都不会激起一个涟漪来?
难道说,还没开窍?没道理啊,都知道走马章台了,怎么可能还是孩子心性?
“哪天”
学会期待明天,好像还是在跟四郎认识之后的事儿。
今日有酒今日醉乃是他一贯的作风,因为觉得昨天和今天无二,今天与明日一般,朝朝暮暮,人生不过就是一个不断更换华丽外袍的布偶。
是四郎改变了他的这份对于人世的深沉的厌烦c轻鄙;让他明白了人生的日新月异,明白了有些事c有些人,一旦错过,将不复重来的珍稀与珍贵;更让他意识到了生涯之短暂,世事之无常无奈。
老人家们常说,年轻时候轻浮躁动,是因为迷茫不懂事,可是,为什么他开始懂事了,感觉更加焦躁不安呢?
尤其是在面对四郎的时候,很难做到平常心以待,很难。
“哪天你要是想找女人了,不准来这儿”
若萤抬起头,瞅了瞅他。
梁从风就觉得脸上有些燥热:“爷给你介绍的,你不放心怎么着?你嫌弃?”
若萤咳嗽了两声,笑着点点头:“那就有劳侯爷了。”
“你笑什么?”他狠狠地瞪她,顷刻,又换上了妩媚的一笑,“当然,你要是不放心,爷不介意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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