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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庐舍,一时顿渺,舟人亦不见。彭懊恨久之,寻道而回。  铎曰;仙家夫fù,只在神jiāo。千古名言,可为兰香萼绿辈解秽矣!帝阙仙班,必求孝子,则伯yīn弃母,梅福绝亲,尽谓妄人之附会也可。

    扫帚村钝秀才

    定陶富室某 三代有善人之目。子年十四,yù延举业师,选择良苛,迁延未决。一夕,梦有人告之曰:“汝yù延师,非吴郡扫帚村某秀才不可。”醒而异之,束装诣姑苏,一问扫帚村,在郡西僻壤。

    至则野旷人稀,无可问讯。忽一老翁曳杖而来,某趋叩之。翁笑曰:“某秀才,即是老朽。”遂具达诚意,并yù随至翁家。翁曰;“蜗舍不足以容贵客,既蒙宠召,即此同行。”某大喜。载与俱归,命儿受业座下。

    翁督课严,夜以继日,无间寒暑。所读文,成宏制艺外,皆翁平日窗课,以及岁科诸试作。弟子文或不佳,自作一艺、令其诵法,是年游于库。复抄昔年闱中诸落卷令之读,凡一切时下清真雅正登上选者,咸命规仿其利。春秋两闱,连战皆捷。某大喜,置酒为先生寿,且曰:“先生出其徐绪,即令竖子成名,何乃自甘蠖伏,以青衿终老牖下?”翁欷久之。某诘其故,翁曰:“言之勿怪。仆非人,鬼也。少时不谨细行,有惭名教,以至困场屋五十余年,未得一掇科第。而室人儇薄,谓仆文不合时宜,致遭废黜,日以钝秀才相诮,郁郁赉恨而终。今稔高门积福,故借德泽为文章吐气,使知一生潦倒,非战之罪;且令天下知拾巍科登高第者,在此不在彼也。”言讫,抚膺一恸,倒地而没。

    某骇叹良久,感翁教子之德。重至其地,见老屋一椽,停棺左侧,有老fù执炊爨下,询之,曰:“此先夫也,亡三年矣。生时嗔以钝秀才呼之。临终谓我曰:‘于德薄不能置青云,以博封诰,后当以文章贻汝福也。谨记此言,勉延残喘。’”某闻之倍增惨悼 出千金恤其家,并极力营葬而归。后于谒选得县令,迎养老fù以终老焉。

    铎曰:“土先德行,次及文章。故春秋榜上,大半积福儿郎也。青年失德,白首除名,虽鬼帐传经,终当食报。视方三拜之登科,又逊一筹矣。嗟夫!”

    三杖惩奴

    元和令常公养蒙,爱民重士,神于折狱。里中有恶权与主fù通,而碍于其子,唆主fù以忤逆控县。公廉得其实,拘叔氏舅氏,一并听鞠。

    至日,唤恶奴上,问:“两党亲族,俱不列名,尔何抱主fù控?”恶奴日:“小人蒙主人豢养,日望小主成家,不意下流自居,主母束之,反肆抵触。赴两党亲族,视同秦越。不得已,冒嫌抱控。”公曰:“忠心为主,劳怨不辞,汝可谓义仆矣。”恶奴顿首曰:“小人素有好人之目,里党所共知也。”公颔之。

    唤件激儿,年十四五,间chā儒雅。讯其逆母之故,但流涕不言。公伪怒曰:“不孝之罪,律有明条,三尺法何可轻有。”遂飞签下。儿痛哭,叔与舅代为哀免,而恶奴面有喜色。公顾而笑曰:“尔小主尚在童年,刑杖一下,立当毙命。汝素好人,且受主人数年豢养,盍代杖?”呼两旁隶曳下重杖,曰:“代不孝者杖,勿从轻也。”责至四十,血ròujiāo飞。继又罪其叔曰:“尔与乃父为同胞,而不能禁约其侄,至令以忤逆播闻,亦当受责。”叔伏地乞恩,公笑曰:“一客不烦二主;有好人在,尔勿畏也!”又曳下代责二十,并唤舅氏上,曰:“母子之恩,本于天xìng,汝妹即yù控告,“何难一言劝阻,乃袖手旁观,酿成家变,本应重责尔罪,但年老龙钟,不堪受杖,奈何?”因顾恶奴曰:“本县今日勉出大力,成全汝好人之名。”又飞签yù责。恶奴势难再杖,叩头乞免。公大笑曰:“汝推主母面情,亦当为其兄稍效微劳也。”卒杖之。复命舁重枷至,曰:“杖已代矣,枷又何辞!”大书“枷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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