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捏紧了梨花烧的酒壶,吸着鼻涕,喃喃道:“我就是,我就是要醉……”
见她这般固执,双福只得一边骂她疯癫一边屁颠屁颠地跑腿,哼,还酥炸蚕蛹呢,这个季节要这样的东西真是好麻烦的!
双福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
皇后走到窗前,静静地看着她远去,手里的酒却忽然倾泻而下——
雍和宫里细瘦的烛火妖娆地摇曳着。
正兴帝此时还在孙贵妃的关雎宫里,正拿着块菱粉糕宠溺地逗弄着熙宁公主。
他慈父一般地笑道:“点点,想不想吃父皇手里的糕点啊?”
熙宁公主出神地盯了一会儿菱粉糕,于是撅着小嘴摇了摇头:“点点不爱吃菱粉糕,点点只喜欢吃马蹄糕!”
“呃……那父皇便让宫人给你做马蹄糕吃,好不好?”正兴帝掐了掐熙宁公主热乎乎的小脸儿,作势便要凑上去亲亲。
他素来便喜爱这样娇憨可爱的小女孩儿,比喜欢皇子更甚。
“陛下!”
这时张佑德急忙赶来,眼皮子直跳腾,心里只在阿弥陀佛地保佑着,皇后娘娘那边出事儿了,也不知陛下听见此事会怎样!
他陪伴陛下的时间最长,比后宫上下所有妃嫔都要长,所以他清楚地知道,皇后娘娘对陛下的意义。
孙贵妃别有深意地瞟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慌什么,有事好好说便是了。”
张佑德闻言便向她深深行了一礼,道:“老奴见过贵妃娘娘。”
雍和宫那位出了事,那这六宫岂不就成了孙贵妃的天下了?
看来得与孙贵妃多亲近亲近了。
正兴帝抬了抬眼:“说吧。”
“禀告陛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放火自/焚了……”
放火?
自/焚?
正兴帝漆黑如墨的瞳孔猛地一缩。
懿儿……
他扔下熙宁公主三步作两步地往外跑。
那一刻,他似乎忘了孙贵妃,忘了熙宁,忘了正是他废的顾家,正是他死死掐住她的咽喉!
可他,并不想让她死。
他,爱她,最爱她,也只爱她。
在他身后的同心殿,孙贵妃照规矩领着熙宁公主和一众宫人们站在门槛外施礼送行,那忧心忡忡的模样,瞧着只是对皇后的担忧,然而文絮的眼神却颇为不屑。
待奶娘把公主抱走,周围的宫人们都被遣了下去,文絮便压低了在孙贵妃耳旁嚼起了舌根子:“娘娘,陛下这般置您于不顾,当真是绝情。”
孙贵妃摇摇头,笑容恬淡不争:“你懂什么?陛下此刻若不去看皇后,那才叫绝情呢。”
文絮心里微微有些不满,还絮絮叨叨地说起了以前的事来:“奴婢只是不懂,就在前些日子,咱们的人明明看到了那雍和宫的谢流莺出宫递消息,娘娘为何不派人拦着,咱们好歹还能在陛下跟前儿记一大功呢!”
“呵呵,本宫为何要拦着她?”孙贵妃目光阴冷地站在台阶上,与文絮细细解释起来,“皇后并不是蠢人,那会儿派流莺出宫,八成是猜到了陛下的打算,顾世珩本人就在京中,且牵连甚广,所以流莺找的不会是他,剩下的,便只有那顾家老二顾世玮和顾家老三顾世珉了。”
文絮有点儿愣,她还是觉得,当初要是能拦着流莺就更好了。
“皇后派流莺传话给她的兄弟,无非就是两种可能,有一种可能便是像现在这样,让顾家兄弟前来救人……陛下心思缜密,天牢必是铜墙铁壁,怎么会任凭顾家兄弟救走犯人?皇后此举,岂不更是火上浇油吗?”孙贵妃嘴边划过一丝戏谑的意味,遂侧着头看向她,“第二种可能,便是让他们顾家兄弟远走高飞,只有留下薪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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