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使得本来就苍老的脸上血管如同皱纹一般清晰,显得格外可怖。
这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工人,穿着机电部的工作服,应该是好几天没洗了,但被瓢泼大雨所洗刷干净了,估计他的一生都在很紧张地生活,不知不觉,就老了,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以另一种方式获得了年轻人才有的牙口和食yù。
即便不具备于果的视力,可他只是远远地朝这边望了一眼,就足够像一只看不见的手,急速伸过来一把攥住所有人的心脏,并且不断地转动捏紧。大家都吓了一大跳,尽管明白这是绝对躲不过去的残酷事实,却也还是吓得浑身一哆嗦。
那些年轻的女同事,都脸色惨白,有的甚至眼角泛出泪花。
而从小经过狂风暴雨吹打的穷苦人家子女范韵琳,却异常坚定,她不单单是因为各类苦难的经历而沉着,也是因为自己必须能拢住场面,安抚人心,做个负责任的领导,便调侃似的冷笑一声:“有什么可怕的?都给我振作点儿!月月还房贷,没钱填衣服,买东西全买优惠、处理、过季的,生不起二胎生不起病,哪一条不比这僵尸厉害?”
到底都是年轻人,听到后忍不住稍微哄笑了一下,气氛缓和了不少。但是,随着雨滴中那些朝这边过来的身影越来越多,越来越近,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在大家所处的旧实验楼门外大约十米左右,有一道用削尖的木杆形成的防护带,远远地看上去,这个工厂是个正在冒泡的大火锅,而这道防护带就像是一串连成片的巨大开花肠一般。
虽然制造得很简陋,而且因为缺少武器,这防护带的用料也十分吝啬,可那群僵尸只是凭着本能往这边踉踉跄跄地挪动,还不具备绕过去的智商,再说,要从这里绕过去,可就需要走一大圈距离,走这么远,早就忘了要干什么了。
僵尸如同冲到超市抢盐的民众,有极其强烈的从众心理,见那边同类堆砌,想必是有不错的食物来源,便也都纷纷朝这边侧目,同时一晃一晃地赶过来。
于是,这些家伙一个接一个,就像面对麻辣烫的签子,主动串上的豆腐皮、毛肚和鹌鹑蛋似的,井然有序。就这样,噗嗤噗嗤,一个排一个,不chā队,不起哄,只不过靠得太近,没什么私人空间。
这一道防护带,在雨水不断冲刷血液的同时,如同正在从红变白,再继续从白变红,周而复始的庞大海星群。
一个中招之后,另一个还不肯绕行,继续用肚皮撞击前者,直到前者被彻底贯穿,然后自己的腹部也迎上去,被毫无悬念地开膛破肚,早就腐烂了的腔内器官哗啦啦流了一地,连血都是黑色的。
于果回过头看,看到众人手里的铁锨边缘那道黑色的凝色,现在再无疑问了,肯定是僵尸的血。可不知为什么,他强大的第六感总觉得吕察彪手里的那把弓弩,在不断地瞄向自己的后背。
虽然这种程度的箭头对自己而言就是一张纸飞机,连子弹都不怕的自己难道还怕这个?只是于果觉得,此人必须除掉,并不是因为单纯地看不顺眼,而是此人的低劣道德,迟早会在危急时刻起到邪恶而巨大的反作用,对整个团队造成致命伤害,到时候悔之无及。
于果突然说:“范主任,可以让那只猫离开,把这些僵尸引走。”
大家都惊诧地望向他。
吕察彪讥讽道:“你真恶心,装这么沉着冷静,最后就出了这么个骚主意?cāo!来来来,你自己出门去,把那猫引开,不然就别说这样的风凉话!”
苗华忍不住说:“这可能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许梦也只是提议一下,是出于好意。他刚被从小冷藏室放出来,需要恢复。要不我来吧,我比较灵活一些。”
吕察彪倒不是心疼苗华,他心疼的只有他自己,只是他十分看不惯于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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