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可能随时保持和死者家属等同的痛楚情绪,否则也没办法继续工作了。
但偏偏是这两样,造成了二者致命的对立。死者家属的基本论调是,收了那么昂贵的手术费和医yào费,居然还没有救活,这样的医生就十足该死。
可此时此刻,真是不可能再犹豫了,好在路晨身穿警服,可以震慑他们。死者家属再生气,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不过,接下来他们的怒气立即重新燃起,而且比刚才更烈。路晨快跑几步,一把拉住母亲,那男人这才“依依不舍”地松了手。路晨的妈妈等同于刚才被殴打了,路晨也是xìng如烈火,实在是因为职业的原因,她强忍着这一口气,呼哧呼哧运了半天气,这才遏制住一拳打翻这男人的念头。
路晨忙感谢给自己打电话的那位阿姨,然后扶住妈妈,心疼地说:“妈……妈你没事吧?”
死者家属面面相觑,也听明白了,当即更加恼火。那个粗壮男子再度踏上前几步:“这是你女儿?你女儿是警察?怪不得你这么猖狂!这就是医院刚才威胁我们说要‘报警’?原来就是要她的女儿穿着警服过来逞威风!吓唬我们?警察就可以仗势欺人了?”
路晨怒道:“我妈本本分分,爱岗敬业,哪里猖狂了?我护着我妈妈,不然就被你打伤了,这也叫仗势欺人?”
死者家属那边七嘴八舌地还击,好在和之前不同,那些不堪入耳的粗口暂时没有了,毕竟他们是懂得分寸的,在警察面前也不方便显得太横,可言辞之激烈,也是路晨很少见到的,大致意思是说,你妈妈不老老实实地下跪道歉,这就是猖狂!你护着她,这就是仗势欺人!
路晨怒气勃发:“这是什么理论?我妈妈已经尽力了,并且她也很为你们家人的离去而感到难过!她都五十多岁了,你们怎么可以这么欺负她?下跪?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救死扶伤的医生的?没有我妈妈的帮助,病人说不定还撑不到这时候!”
这话没怎么斟酌就说出来了,尽管是这个理儿,但让死者家属听起来,一下子就zhà了锅。
那粗壮男子重新强硬起来,喝道:“她救什么死扶什么伤了?她把人给治死了,我们要告她,让她偿命!”
路晨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住喷薄的怒意,暂时冷静了一下,说:“好吧,你们的家人离开了你们,我很同情你们,也很理解你们,所以,你们说得这么过分,我也不认为是你们的正常思维。但我妈妈已经尽力了,别说下跪,她连道歉也不需要,只能表示遗憾。
“而你们,我非常理解你们,你刚才揪住我妈妈的头发拉扯,把一个五十来岁的老人,而且是老年fù女,拖拉在地上,这是殴打!我也可以就当你们什么都没干过,现在,请你们节哀顺变,离开吧!人死不能复生!”
一个尖嘴猴腮但很高的鸡毛掸脑袋吼道:“我节你妈了个逼哀!我死你娘了个逼生!你还觉得你挺有理是不是?我爸爸就这么被他给治没了!想就这么一说了之?我去你nǎinǎi个蛋!”
路晨勃然大怒:“你别欺人太甚!”
鸡毛掸毫不留情:“欺人太甚的是你!警察怎么了?警察就能护短了?哥,马上让这个老**下跪!不然一把火把这里烧了!”
路晨喝道:“我看谁敢!”
粗壮男子劈手就来抢路晨的妈妈。路晨见此,再无犹疑,打算立即施展擒拿格斗来制服对方,虽然这并不是殴打,但这种方式已经激发了警民矛盾,可以说假设媒体大肆渲染,这就根本说不清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于果陡然站出来,一把拉住路晨,然后用ròu眼看上去几乎同时完成的惊人动作,将路晨撇到身后,再很精准地接住粗壮男子的手掌。
粗壮男子见一个貌不惊人、中等身材的小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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