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他说着从雪白的袖口中,伸出一只纤巧如玉的手,将地上的红珠子收了回去。
尽管那只手出现的时间很短,却被苏季尽收眼底。
那是一只女人的手。
苏季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正色道:
“听你的口气,好像不会道法的人都是废物?”
说着,苏季将手搭在白衣人肩膀上,在她背上轻轻游走。白衣人很快意识到不对劲,厌恶地瞪了他一眼,一个闪身到了几步开外。
“没错!师傅说仙道之下皆为蝼蚁,尔等终将化为尘土!”
“你张口一个师傅,闭口一个师傅。你师傅我见过,当真令人过目不忘。这世上只有两种人最让人过目不忘。”
“哪两种人?”
“一种是像我这样英俊潇洒的,另一种就是像你师傅那样的……”
“你敢辱我恩师”
话音未落,白光一闪,血花飞溅。
苏季的身体突然向后飞起!胸前的衣衫被划破,露出一道血淋漓的剑痕!
“师……!”庙堂某个角落传出一声稚嫩的惊呼。
白衣人只是微微瞥了一眼,又将视线转了回来,似乎对这声音早有预见。
苏季嘴角竟泛起一丝微笑,刚刚那一剑虽重,却显然手下留情。如果以她的修为全力挥剑,苏季恐怕早已和自己的雕像一样身异处。
苏季艰难地爬起来,压抑着疼痛,嘴上说道:
“丑师傅教出的徒弟一定也是个丑八怪,否则怎会大白天裹着一件白丧服,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你尽管继续胡说,再说一句,我就砍断你一只胳膊。我保证你每说一句身上都会少一样东西!”
“胡说也好,实说也罢。我现在喉咙干得很,一句话也不想说。”
说着,苏季开始咳嗽,鲜血顺着嘴角缓缓流下。
白衣人向他胸前的伤口望了一眼。那伤口入肉三分,从右臂一直延伸到左胸,正在止不住地流血。
“你去打一碗井水给他喝。”白衣人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这句话的对象是一个趴在门后探头张望的小道童。白衣人想必刚才那声惊呼就是他出来的。
小道童闻声,连忙将头缩了回去。
半晌过后,小道童端着一个盘子走了出来,盘子上放着一个茶壶和两个茶碗。他将一碗茶递给苏季。
苏季头也不抬,接过茶碗仰头灌了下去,不用看也知道,眼前这道童装扮的人就是花如狼。
“这水甘甜解渴,再来一碗。”
花如狼看着师父,眉头紧锁,表情复杂,犹豫了片刻才又倒了一碗。
白衣人看着苏季一晚又一碗地喝着,自己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自从进庙,她除了杀人,就是骂人,难免有些口干舌燥。
花如狼将另一个茶碗也倒满,双手端到白衣人面前。白衣人下意识地伸出手,却骤然停在半空中。
苏季顿时察觉到她的犹豫。
就在白衣人缩回手的前一刻,只听“啪!”的一声。
花如狼的后脑勺挨了一巴掌。
“谁让你给她的?”苏季厉声喝道。
花如狼揉了揉脑袋,含泪道:“我只是想端水给她喝。”
“我还没死呢,你就急着巴结别人。我真该先打死你这吃里扒外的墙头草!”
苏季只轻轻一巴掌打过去,花如狼却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看着泪眼汪汪的花如狼,白衣人眼中掠过一丝关切的光芒。虽然那只是极其微弱的光,却如从乌云背后探出的太阳,因为难得一见,所以显得更加温暖。原本堆积在她心头的冰雪,已经完全被花如狼眼中的热泪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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