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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回来了,周小安觉得她整个人都活过来了。
“潘明远,我小叔回来啦!你快点儿想办法走吧!”也有经历去想潘明远的事了。
这话跳跃性太大,潘明远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却故意去曲解,“你小叔回来了!那我是得躲起来!我要把他的小侄女带走了,他得揍我吧?”
周小安眨眨眼睛,“我不跟你走啊。”
潘明远大笑,“我还以为我们俩在演西厢记呢,原来不是啊!”
周小安非常严肃,“潘明远,我小叔说了,马上就要对你们这种成分的人严打了,非常非常严重,会家破人亡那种!你快点想办法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对他们这种人的迫害可不是从66年那场革命开始的,在此之前好几年就有苗头了,而且监视控制也越来越严格,潘明远真的是越早走越好。
潘明远揪揪周小安的小短辫儿,“小笨蛋!要骗我你还嫩着呢!”根本就不相信她的话。
潘家和潘于锦绣的老关系还有一些,真有这方面的苗头他肯定能知道。
周小安叹气,现在是没有,可是过不了两年就有了。当然是越早走越好了。
不过现在清边正是最紧张的时候,也确实不好出去。
周小安叹气,“潘明远,你以后一定要小心谨慎低调做人啊……”
潘明远每次看见她一张小嫩脸上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就忍不住想捏捏她,以前无所顾忌,自从跟她半挑明了自己的心思,反而心虚不敢下手了。
只好逗她,“安安,你怎么这么爱操心呐!是不是连你小叔娶媳妇也要操心一下?”
对这个占据了周小安全部注意力的小叔,潘明远的感觉非常复杂。不想在周小安面前提起他,却总是下意识地想去试探一些什么,总想拿他跟自己做一些莫名其妙的比较。
连他自己都说不明白的心理。
周小安眼睛一下瞪得大大的,呆了好半天不说话。
潘明远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安安,你怎么了?我没别的意思,你小叔都三十岁了,肯定得娶媳妇啊。你也一样,以后也要嫁人……”
周小安根本就没听进去他说什么,皱眉自责,“我小叔要娶媳妇,还没老婆本儿呢!”
小叔所有的钱都花在他们家里人身上了,这次走之前又把积蓄都给了她,肯定没老婆本儿啊!
潘明远一愣,接着灿烂地笑了起来,“你刚才不会是在给你小叔算老婆本儿吧?!”
周小安很认真地点头,“不止是算,我还得帮他攒钱娶媳妇!”
“潘明远,娶媳妇要多少钱?”
潘明远一脸认真,耳廓却可疑地泛红,装模作样地充专家,“那可得需要不少钱!要是我娶的话,一定要什么都准备最好的,房子,家具,衣服,首饰,婚礼,还要结婚旅行。对了,安安,你喜欢去旅行吗?我们出去了可以去世界各地……”
“一千块钱够吗?”这个奢侈浪费的资本家!小叔作为革命军人,跟他能一样吗?得艰苦朴素!
不过小叔辛苦那么多年,再艰苦朴素也不能太寒酸,周小安开始琢磨着给小叔攒钱娶媳妇的事儿了。
而还在医院卧床的周阅海正对着小梁给他折回来的一根柔软的褐色枝条仔细研究,“这个,是迎春花?你问清楚了?”
又拿出周小安的信看了一遍,终于在那褐色纸条的小小芽孢上找到一点嫩黄色的影子。
这也能叫花?
可周小安来信说了,迎春花要开了,让他插在病房里养一枝,当做她摘给他的。
艰难地抬起包裹着厚厚纱布还透着斑斑血迹的胳膊,周阅海肿胀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拂过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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