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莫小声的掌力触动了白子画为花千骨布下的护体结界,使她终遭反噬。
如此两下里法力激荡,花千骨耐受不住,心神动摇,竟然昏了过去,软倒于地。
莫小声受了反噬,周身经脉紊乱,口中鲜血泉涌,但到底她今日是志在必得,又哪里能有罢手的道理?!于是她便忍痛站起身来,以手扶膺,踉跄着来至杀阡陌身前,再也不理一旁的花千骨,双手结了个咒诀,低声念念有词,半晌,一道精光腾起,直取杀阡陌墟鼎。
但见一阵紫光闪烁,杀阡陌的墟鼎竟然豁然洞开,莫小声嘴角终于浮现一丝欣慰的浅笑,在虚空中伸手一招,一件水润晶莹的碧色玉牌便落入她手中。
本待结果了杀阡陌性命,但他到底功力深厚,护体神功亦不容小觑,且她为白子画布下的结界所伤,此刻胸中气血翻涌,实在无力再下杀手,只得催动夺魄铃,使杀阡陌与花千骨陷入昏睡,又挥手落下一段妖锁绑缚了烟月,摄过了她来,召过一朵乌云,往北去了,只余屋内的杀阡陌和花千骨而已。
眼见夕阳渐沉,天色将暗,忽有一道白光迅疾无匹地自天外而来,落在院中,但见来人一身素白长袍,周身金光隐隐,长眉修目,出尘绝艳,正是长留神尊白子画到了。
话说白子画本远在平逢山剿除蠪蚳,却忽然感知自己为花千骨布下的护体结界受了妖法激荡,匆忙间再顾不得什么,拼着自己受了蠪蚳全力一击,也终于一剑结果了其性命,好在他化身成神,可导引天地间灵气为己所用,只须臾间便复了元气,慌急间未及交待,便撇下平逢山诸门人,御剑匆匆赶回了越州。
凝了全身修为,横霜更是风驰电掣,好在一路上数次观微,她似乎只是受了法力波及,并未有其他伤处。待得落下云头,急急将小徒儿揽在自己怀中,伸掌便将周身澎湃神力源源渡了过去。
只半刻钟功夫,花千骨秀眉微颦,“嘤咛”一声悠悠醒转。
待看清了眼前人,花千骨顾不得周身酸软,一把抓紧他胸前衣襟,急道:“师父,快救杀姐姐和烟月!”
查知她并未有甚损伤,此刻又见她醒转,白子画总算松了口气,按住她肩头,慰道:“莫急!”
说罢,腾出手来,掌心微吐神力,向杀阡陌印堂度了过去。
杀阡陌为烟月所伤并不重,一时未有醒转只是因为中了莫小声的幻术而已,如今为白子画的神力稍一涤荡便神思渐渐清明。
只片刻功夫,但见他大叫一声“烟月”,猛然睁开凤目,一跃而起,茫然四顾。
师徒夫妻俩此时已查知烟月下落不明,花千骨忙自白子画怀中起了身,大眼含泪,拉住杀阡陌的手,歉然道:“杀姐姐,对不起,方才莫小声来过,都怪小不点儿无能,让烟月被她带走了。”
她话音刚落,杀阡陌已然御风而起,召出绯夜剑,长眉倒竖、目露凶光,暴喝一声“莫小声,把青璃还给我”,便化作一道红光,绝尘而去。
花千骨微微一怔,忙腾云而起,口中叫道:“杀姐姐,等等我!”说着,便要追将上去。
白子画叹一口气,广袖轻挥,无上神力化作一道金光,缓缓将她摄了回来,揽在自己怀中,柔声道:“他已去得远了,且你现在伤着,又哪里能追得上?!”
花千骨急道:“可杀姐姐就这么去了,如今他心神激荡,若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好?!”
白子画亦知此番之事对杀阡陌来说非比寻常,便道:“你才醒转,如今不宜动用仙力,有为师去寻杀阡陌便好,你且放心。”
花千骨亦知自己若同去也仅是负累而已,便点了点头,转念又想起适才之事,忍不住叮嘱自家师父道:“师父此去也务需小心才好,如今莫小声似已反叛了杀姐姐,尚不知其他妖魔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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