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你还肯来看我么?”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当然会来看你!”
轻水哽咽难言,只是摩挲着花千骨娇艳的面庞,良久才艰难地道:“我害了糖宝,害了你,也害了尊上,千骨,你可还恨我?”
花千骨泪流满面,应道:“我不恨你,爱一个人,总有些痴的,我明白。现今糖宝已经重生,我也能常伴师父左右了,你不再欠我们什么了。妖神之力现世乃是天道循环,是避无可避,你不可过分自责。”
轻水挣扎着想起身,但终是不能,花千骨按住她,微微摇头道:“不可!”
轻水苦笑道:“你现在与尊上在一起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可是我已命不久矣?”
花千骨没有回答,轻水喃喃道:“自从阿朗离开后,我在这世上已无可留恋,惟愿死后与他重聚。”
提到轩辕朗,轻水昏暗的眸子终于泛起了一起微光。
花千骨摩挲着她苍老的手,垂首道:“你亦是修道之人,自然知晓天道往复,你与朗哥哥有世情缘,今后必会相聚的。”
轻水闻得此言,瞪大了双眼,喘息了一回,反握住花千骨的手,嘶声道:“真的吗?可如今阿朗已经等了我四年了,他一定会怪我。”
四年而已,原来在相爱的人心里,即使必将重聚,等待也如此难熬。
花千骨忽想到白子画,两百年的无妄相思、十几年的求之不得,他该怎样锥心刺骨、怎样心痛神伤?
轻水见她神色一片黯然,还道她为己将死而心伤,出言慰道“千骨,莫为我伤心,当年为阿朗放弃修仙时我就知会有此日此时,好在我和阿朗终要重聚了,我心下安乐得紧!倒是你,现今终于和尊上在一起了吗?”
花千骨点了点头。
轻水放心得嘘了口气,道:“你们这对苦命鸳鸯终于可以在一起了。那些年,千骨你魂飞魄散、无知无识,却不知尊上为你疯癫痴狂,险些堕仙。”
从无人与花千骨说过那两百年间的事,一听之下,她惊道:“师父堕仙?!”
“是啊!还好当时竹染以身祭之,换回了你的一魄,尊上才没有真的堕仙,可是在你转世前的两百年里,尊上在六界中遍寻你的一魄不得,时时失控发狂…”
轻水之言实在出乎花千骨之逆料,她长睫一闪,流下泪来,道:“那道神谕本来是要保师父他万世无虞的,可我并没想到即使不老不死、不伤不灭也没能让他逃过一劫。”
轻水咳了几声,道:“记得有一年尊上来皇宫拜托阿朗在人间寻觅杀阡陌和你的踪迹,阿朗见尊上形容憔悴,便留他在宫内叙旧倾谈。尊上与阿朗谈了半宿,不知怎地触动情肠,绝情池水伤痛发作,痛得几欲昏厥,神思迷离间将我宫里一个才总角的小丫鬟当成了你,好一通剖心沥血、倾诉衷肠,惊得我和阿朗几乎不相信他竟是那曾经孤高淡漠、远离俗世凡尘的长留上仙。”
花千骨忽然想起那日自己给他治疗消魂钉之伤时白子画朦胧间的轻声呓语和那火热的吻,脸红了红,默默暗忖:“幽若说得没错,师父果然很热情奔放!”
轻水喘了口气,接着又轻轻地道:“好在终于让尊上等到了,千骨。”
花千骨帮轻水在胸口顺了顺气,道:“轻水,你歇一歇,莫劳累了。”
轻水握住花千骨的手,缓了一缓,道:“千骨,不知你我还有多少相聚的时刻,如有机缘,记得来寻转世的我。”
花千骨当然知晓天道难违,却也心下凄然,两人相对默默而泣。
却说白子画候在殿外,半晌不见花千骨出来,见天色已晚,知她自恢复记忆以来体力不济,怕她太过劳累,挥袖打开结界,走进寝殿,却见床榻上两人已相拥昏睡了过去。
白子画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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