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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道:“贤弟且慢,休得动恼,这飞山虎虽有行刺之心,乃是希图官高爵显之故。此人秉xìng坚刚,最有胆智,虽人非出众超群,也算得一员英雄上将,只可用计将他降伏,不可伤其xìng命。”狄青道:“倘或不肯服我,便当如何?”张文道:“不妨,他平日与我相jiāo,不啻同胞之谊,吾说话无有不从。须用如此如此计较诱引他落在圈中,还忧他不降服么?”狄青听了喜道:“姐丈真乃妙算!”孟氏母女,也觉欣然。

    当时母子四人,酒已不用,金鸾命丫环收拾去了。张文将狄青藏在前楼阁中安睡。若论张文曾作为武官,所以正室宽大,就是厅堂书斋楼阁,内外都是幽雅洁净,不染尘俗之气。不比庸俗酒肆,灶旁是床帐,堂中是堆柴之所。当下张文秉烛,命丫环将方才余撰搬出堂中,两双杯筷,一壶冷酒。这是张文的设施,只因要收服这刘庆,故设此圈套,只言与狄青二人,一同对饮,酒未完而狄青已先醉了。又唤醒酒保,吩咐道:“少停刘老爷来时,不可说出狄老爷是我郎舅至亲,不要先去睡,犹恐要你相帮之处。”酒保应诺。

    张文即开了门,提了火把,来至街中。一见这飞山虎,只言狄钦差已沉沉睡去,如今睡于后楼中了。刘庆闻言,心头大悦,呼道:“张老爷,既然狄钦差被你灌醉,待我前往赏他一刀,你的前程,即可起复了。”张文道:“刘老爷,且慢慢的,倘或被他得知了,你我不是他的对手,如何是好?”刘庆冷笑道:“张老爷,不是我夸口,只一刀,管送他xìng命,若再复刀,不为好汉了。”张文道:“既如此,与你同往便了。”

    二人进了店中,将门闭上,引刘庆至方才摆列酒撰之所,呼酒保收拾杯筷残羹,吩咐再取几品好撰,上品美酒,说:“吃个爽快,再下手不迟。”飞山虎等至三更,腹中饥乏了,况是好酒之徒,心中大悦道:“张老爷之言有理,果是肺腑兄弟,说得吃酒二字,是我意中所喜。但一到你家,便吃酒叨扰,小弟有些过意不去。”张文道:“刘老爷,你若说此言,便不是知jiāo了。”刘庆喜道:“足见厚情,但方才收拾的余撰,可是狄钦差食残余的么?”张文说是。当有酒保排开几品佳肴,一大壶双烧美酒,备办的如此速捷,皆因店中尚有余多,二人对坐,你一杯,我一盏,张文是有心算他,酒多虚饮。飞山虎一见酒,便大饮大喝,顷刻一连饮了三大瓶。张文加倍殷勤,不一刻时间,飞山虎吃得醺醺大醉,心内糊涂,喃喃胡说,睡于长板凳上,呼呼鼻息如雷。张文连呼不觉,即唤酒保取到麻绳,将他紧紧捆牢了。张文自言自语道:“刘参将的本领,我却不怕,只防他一个席云帕厉害,不免搜出来便了。”言下即解脱衣襟,内有软布囊一个,裹着席云帕子,即忙取了,腰间一把尖刀,也拿下来,一一收拾停当,然后加了一道麻绳绑着,犹恐他力挣得脱。便拿了尖刀帕子,回到后楼中,对狄青说知。

    狄青接过尖刀,怒气冲冲,说:“可恼这伙jiān臣,必要害我一命,我却不怪刘庆,他不过奉命而来。只有庞洪、孙秀这两虎狼,行此dú计,今生不报复此仇,枉称英雄了!”将尖刀撩于地下,又将席云帕拿起一看,道:“姐丈,此物取他何用?”张文道:“吾弟有所不知,飞山虎的一生本领,全仗此帕来去如飞,今夜盗了他的,就不是飞山虎了,且待他醒来降服他,然后送还。”狄青笑道:“果然算无遗策,非我所及。”郎舅二人,言谈不能尽述。

    时jiāo四鼓,四唱鸡声,飞山虎悠悠酒醒了,呵欠一声,一伸缩,动弹不得。叫道:“哪个狗囊,将我捆绑了!”用力一挣,身躯一扭,挣扎不脱,便高声:“哪个狗奴才,将我捆绑,还不松脱我么?”旁边酒保笑道:“刘老爷哪个教你贪杯,吃得昏迷不醒的。那狄王亲是我们老爷的亲舅子,我们老爷是他亲姐丈,你今落在他圈套中,只怕今夜要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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