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国的是。”卢锡安拱手道。
“我在想,王源明知杀王鉷和罗希奭会有很大的风险,这两人死在剑南,无论如何他都脱不了干系,杀了王鉷和罗希奭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于他并不利。因为如果失手,他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失去,而且到时候连杨国忠都不会救他,他还是这么做了,这是为什么。”
卢锡安脑子转的飞快,但完全跟不上李林甫的思维。
“显然……只有在一种情况下,王源才会铤而走险杀掉王鉷和罗希奭,那便是,他获悉了王鉷和罗希奭去剑南的意图。如果别人要杀我,那么我也会不计代价的杀了他,这才是王源真正下决心动手的原因。”李林甫锤着床沿沉声道。
卢锡安是知道王鉷和罗希奭去剑南的目的的,作为已经进入李林甫心腹核心的人物之一,他知道的很多。事实上,当初自己差一便是两位钦差之一,只是李林甫对他还不放心,担心他不老道露了马脚,所以才举荐了王鉷去宣旨。
“但王源为何是爨氏余孽在散花楼行刺了他?”卢锡安问道。
“这便是王源的高明之处,我相府八虎直到今日杳无音讯,显然是刺杀失败了。王源必是已经知道了刺客的身份,但他却并不公开挑明,那是因为,他也一定知道老夫会识破他借刀杀人的诡计。如果老夫现在拿这张口供做文章,指责王源设计杀害了王鉷和罗希奭,王源一定会拼死反击。到时候挑明刺杀之事是本相背后主使,那将是两败俱伤之局。老夫最担心的是,八虎之一落入王源之手,若是背叛老夫,出面指证,那岂非是不堪之局?”
卢锡安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脑门上冒出汗来。
“相国的意思是,应该心照不宣,对此事采取低调处理,决不能出现两败俱伤的局面?”
“正是,相互识破对方的计谋,其实便是互相握着对方的把柄。只要老夫不提此事,王源也不会提,这样便相互牵制抵消,相安无事。所以,这决不能凭此口供发难,否则极有可能反噬己身。”
卢锡安咽了口吐沫惊叹道:“这个王源可真是可怕的很,尚未及弱冠之年,竟然心机如此之深,当真让人毛骨悚然。”
李林甫道:“也许是老夫想多了,高估了他。也许他根本就没想过这些,只是计划不周露出了破绽。但无论如何,老夫不想冒这个险,老夫不能毁在此人手上。只能相机行事,一定能找到机会除掉这个祸害的。”
卢锡安默默头。
李林甫看着满脸木然的卢锡安道:“咱们不能动的原因当然还有一条,陛下三天前让杨国忠下了行文,禁止针对此事诽谤议论,这明杨国忠已经服了陛下相信此事和王源无关,已经赦了王源的罪名。在这种情形下,我们便更不该再拿此事做文章了。”
卢锡安忙道:“卑职特意选了今日大雨之时,衙门里的人都早早回家了,政事堂也空无一人,没人会知道。”
卢锡安头称是,李林甫叹了口气,缓缓将那份口供折叠起来,放进床头的木盒之中,转过头来道:“此事到此为止,静观其变。倒是朝廷里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你需要跟我详细一。”
卢锡安挺了挺胸道:“正要禀报相国,事情还真不少。今日杨国忠提出给剑南道增加兵额之事,要取消范阳和平卢两节度今年拟定的两万兵额,将这两万兵额给剑南节度使王源增兵。杨国忠和章仇兼琼极力推动,要求众人都表态。很多人没有当场表态,杨国忠要求明日必须落实此事,故而需要听相国的意思,我们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此事呢?”
李林甫缓缓头道:“此事老夫听了,杨国忠派人告诉了我,征求我的意见,我推病休在家不便做出决定,让他独自定夺。他想借我的名义压安禄山,我岂会上他的当。”
“那相国之意,咱们该竭力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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