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司马德的主动请缨,夏天南略一思索便答应了,或许人家张部堂吃软不吃硬呢?
“也好,你便跟随由基一起去吧。”
等两人出发后,夏天南看了一眼城楼,冷笑一声。杨嗣昌再受宠,毕竟只是侍郎,张凤翼再无能,毕竟是尚书,现在对方打出了一张小王,自己一张大王管上,按照官场游戏规则,自己赢面更大。
杨由基和司马德在近卫营的护送下,径直奔向大同镇与山西镇之间的中军大帐。王朴看见这一幕,下意识地想要派人拦截,可是看了看对面的山西镇没有丝毫动静,又看了看远处的城楼,杨嗣昌只是一个绿豆大小的人影,就算有什么命令也传不过来,心想,隔壁不动,我也不动,不做这出头鸟。
杨嗣昌远远看见了,暗叫糟糕,忘记了还有大军的督师张凤翼,自己暂时的顶头上司。可惜站在城楼上发号施令不便,远水难解近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在没有阻拦的情况下接近了目标。
于是,在两大边镇大军的眼皮底下,近卫营一行人顺利接近了中军大帐。数十名护卫又怎么拦得住杀气腾腾的近卫营士兵,一个个被推得东倒西歪,杨由基和司马德毫无阻拦地掀开帘子进入了营帐内。
两人一进来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四处寻找一番,发现张凤翼瘫倒在一个角落里,脸色蜡黄,人事不省,胡须、衣襟上都洒落了药水。司马德凑近了一闻,吃了一惊,“这是大黄。这么重的味道,到底吃了多少啊?”
杨由基问:“大黄不是药吗?吃些没什么事吧?”
司马德略懂一点中药常识,解释道:“大黄确实是一味药,可泻热毒,破积滞,行瘀血。但是服用过量的话,会导致急泻、损伤脾胃,严重的话会死人的!”
“那他这个样子,怎么向大军发号施令?”
“必须把他弄醒来。”司马德让杨由基把张凤翼扶起来,然后伸出手指用力去掐他的人中。
过了一会儿,张凤翼呻吟了两声,睁开了浑浊的眼睛,茫然四顾,“这是哪儿,奈何桥吗?怎么和我的中军营帐这么像?”
“醒醒,这不是阴间,你还活着。”
张凤翼努力让涣散的眼神聚焦,看着司马德和杨由基,问道:“你们是何人,怎么会在这?”
“部堂,我们是琼海军的人,现在杨嗣昌越殂代疱,跳过你发号施令,让大军围攻我琼海军,大战一触即发。现在只有部堂你能力挽狂澜,阻止这场大战。否则,十余万勤王兵马自相残杀,让鞑子捡了便宜,如何对得起圣上?”司马德简明扼要说明了来意。
“随他去呗,反正圣上宠信他,尚书之位迟早是他的,我又是个将死之人,管这么多干吗?”张凤翼意兴阑珊,不为所动。
没想到这位尚书大人居然是个付不起的阿斗,一点血性和勇气都没有!
杨由基脸色阴沉地要滴出水来,伸手就要拔刀,被司马德用眼神制止。这位张部堂拼命地服食大黄,已经存了寻死的念头,威逼只怕没用,只能智取。
“部堂,话不能这么说,一日没有摘去你的乌纱帽,你就还是兵部正堂。如果处置此事得力,化解一场祸事,保住这永定门外十数万勤王大军,让圣上刮目相看,说不定职位就保住了……”
张凤翼听到这番话,眼皮子终于抬了抬,有了一丝反应,但是没有吭声。
就在司马德耐心劝说张凤翼的时候,三镇的兵马在杨嗣昌派出的几名兵部主事的催促下,又开始向前移动,像三堵墙一样把琼海军围在永定门外狭小的空间内,已经进入了大炮的射程,气氛越来越紧张。
炮兵营官兵紧张地测算距离,调整射角,做着发射前的准备工作;步兵营的士兵在军官的命令下,检查手中的武器,并且取出了定装子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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