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砸得退后几步。不到一丈远,苏克纳在马群中朝前奔来,他已然知道遇上了汉人的精锐,却并无半点退缩,眼中反而显得狂热,稍微侧面一点的地方,名叫宇文飞渡的少年跃出锋线,被他的一名师父往足底推了一把,猛地借力,飞起在空中,双手握刀,直扑向那名看起来很像将领的女真人。
“哇啊——”
一根弩矢刷的射进苏克纳的肩膀里,他只是微微感到一痛,然而目光还在盯着空中飞跃而来的汉人少年。宇文飞渡双手握住狼牙大刀已经扬到了背后,朝着苏克纳的头顶猛然劈下。
“砰!”的一声,苏克纳挥刀向上猛斩,他足下的战马长嘶一声往旁边颠簸奔行。宇文飞渡反弹向一旁,撞在一名女真骑士的战马上,转眼间,两人几乎是纠缠在了一起,那战马“昂”的乱行,宇文飞渡挡住那女真骑士的钢刀,随即中了对方一记头槌,他以鹰爪扣住对方喉咙,女真人猛地格开,钢刀反转拉来,宇文飞渡反手夺刀,两人在马上纠缠数下,才被宇文飞渡抽出身上的小刀,割了对方的喉咙。旁边奔行而来的女真骑士挥刀便砍,被他用小刀挡了一下,他勒起战马缰绳便要跑,然而那战马认主,还在踉跄挣扎,旁边又是一刀斩来,少年俯身躲避,反手将刀子插进战马的脖子里,拉了一刀。
浓稠的鲜血喷出,战马朝着旁边轰然倒地,少年想要爬起来,才发现一条腿已经被马身压住,前方,女真骑兵的铁蹄直碾过来,同时,附近的枪阵也拼杀过来。
转眼间是无数黄土的飞扬,血液的喷涌,当宇文飞渡挣扎着被人拖出马下,拖向后方,他才发现自己不仅大腿被压伤,肋下不知什么时候也中了一刀。正在流血,而战马流出的鲜血、为了救他的拼杀中双方流出的鲜血已经将他半个身子都浸得通红了。
周围全是杀戮,战线已经往两边展开。
如果是竹记的这两三百人是宁毅能够拿得出来的最精锐的力量,他们固然在第一时间挡住了女真人的冲锋,然而这样的冲锋,在前方的。无非是几个人、十几个人、几十个人的冲力,又已经被前方的友军减弱了速度,才能在初期有效地挡住他们的前进。
但即便如此,战马——即便是在眼前被杀死的战马——冲来,对于普通人来说,仍旧像是一堵移动的巨墙,足以对这边造成巨大的杀伤和威慑。而当前锋被挡住,后方赶来的女真骑兵便不断地往两翼推展开来,在转眼间。奔行的洪流就要变成咆哮的海潮了。
宇文飞渡看见祝彪与齐新勇将那持巨刃的女真大汉刺死在了枪下。
宇文飞渡看见自己的一名师父已经浑身染血倒在了地上。
他看见岳鹏举领着枪阵冲了过来。
他看见杀了两个人的东家宁毅已经转身走向后方。
他看见几乎每一个人的身上都见了血了。
看见女真骑兵还在不断涌来。
队伍后侧,车队已经混乱起来,拖着两辆马车马匹似乎已经惊了,一辆冲向女真骑兵的侧翼,一辆朝着中间冲过来,一名驭马者拖着缰绳试图停下他们,却只能被拉着往这边走。女真将领狂呼了几句,锋线上的厮杀变得愈发激烈起来。原本的阵型开始紊乱。
两辆马车进入女真骑兵的阵型当中,后方不远处。有人陡然拉紧了连着马车后方的一根绳子。
苏克纳看见了马匹后臀上的刀伤。然后,光芒与火焰充斥了眼帘。
轰然巨响,火光在战场上升腾而起。爆炸造成了数人的伤亡,附近女真人的马队也惊了,四处奔行乱撞,苏克纳已经倒下马来。耳朵里嗡嗡嗡的乱响,眼睛也已经花了,当他滚了几下爬起来,前方晃动的画面渐渐变得清晰时,一名汉人冲杀而来。挥刀斩向了他的脖子——
此时此刻,无论是顽强的战斗,还是因懦弱引来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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