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语。
说完之后,倒不由得为这说话而轻笑起来,宁毅闭着眼睛将手掌横过去,手指几乎打上苏檀儿的脸颊,苏檀儿偏了偏头,微闭着眼睛,将脸颊靠在他手上,感受着手指的触碰。
两人素来都是果决之人,不喜矫情,在一起的时候,固然有小楼夜话那等在这年代看来浪漫的交谈。但实际上,苏檀儿xing情练达,当初在小楼之上的交心,也都是以尽量自然的态度在说话,甜言mi语是不多的。后来苏家遭逢大祸,两人的感情突飞猛进,再到苏檀儿烧楼、圆房,虽然偶尔会有几句甜言mi语,但那也基本是在chuáng第之间。
苏檀儿的小女儿jiāo态并不多见,彼此都是厉害的人,就算真是打情骂俏,也都是心照即止。只是这两天,得知自己的身孕,再知道宁毅的伤情之后,她虽然默默陪在宁毅身边没怎么说废话,但到得此时,才真正开口将这些原本她认为无须在意的东西发泄出来。
“妾身现在知道相公对那时的事情都看在心里,妻身心中想的那此弯弯道道,估计也瞒不过相公,想起来真是难堪……那时候妾身就当相公是个傻书生,读几本呆书,不会想事情,待人接物也不行,就想着……只要能控制住相公就行了,相公这等傻书生,哪里会是妾身的对手啊”
宁毅笑了笑:“现在也不是。”
“相公心中豁达,或许觉得那也是人之常情。可妾身现在想,要是这些能重来就好了,妾身一定好好对相公,妾身……想要学成真正的大家闺秀想要相夫教子,妾身不想十八岁才嫁给相公,让别人说,相公娶了个泼辣的老姑娘。要是十四岁十五岁的时候就嫁给了相公那就好了那样一来……那样一来……所有事情都不同,妾身就不会任xing地拉着相公来杭州了……”
苏檀儿说着前面那些话时尽管有些哽咽,倒也冷静,只是说到这最后一句时,才终于真正的哭了出来,她双手捏起拳头放在身侧,微微颤抖,哭得厉害。这女子一贯高傲,虽然都是内敛在温婉的表象之下,但平素纵横商场养成的人生观几乎也如宁毅一般锋利如刀,事情一旦发生,首先便只求解决之道,后悔的情绪,顶多只能叫做归纳或反省。但在这时知道路途艰难,丈夫的伤势也很可能因长途跋涉而受牵连,竟是为这等情绪内疚起来。
宁毅叹了口气,挪啊挪的,往妻子那边靠过去,苏檀儿揪住他的衣服咬牙饮泣着。
“娄们会回去的还有机会。”宁毅说了一句。
苏檀儿已经哭起来:“我现在想为相公生孩子了想要相夫教子了,不想再逞强了,不想再做生意了,我已经不想自己了可我现在又想要是现在没有这个孩子就好了,就是现在没有以后有就异了,我这两天看见相公做那些事情,拼命想怎么出去,我知道相公被责任压着,虽然没有孩子的责任相公也会这样,可我真的害怕了……大夫说相公的伤势需要安心,需要静养,然后靠自己的身体撑过去。相公你为了逃跑的事情这样子劳心劳力,身体怎么撑得过啊……
我有些相劝,可我知道根本劝不了……”她在宁毅身边哭得厉害,压抑得厉害,因此身体颤抖得也厉害:“这两天,相公在问那些人事情,在计划着那些东西,我在相公身边…我在相公身边忍着不说话,心里一直有很多人在告诉我,说了也没用,说了也没用,只是让你更烦心,不能让你一边烦心做事还一边烦心我。
可我又想,要是我像那些普通的女子就好了,就只哭着喊着不许你做这些,然后就什么事情都不用管了……”宁毅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也知道说了没用的……”
“到忍不住的时候……”苏檀儿吸了吸鼻子“到忍不住的时候,我就到帐篷里去躲起来,坐一会儿,忍住不让自己哭。婵儿她们都哭过好几遍了,她们想要过来劝你,我都把她们挡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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