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打算用这些传言,来扳倒安禄山这个眼中钉,肉中刺。
刘备将那帛书的内容看了又看,脸上是青筋涌动,阴晴不定,权衡了半晌,方才轻吐一口气,沉声道:“这些东西毕竟只是传言而已,算不得什么证据,朕总不能因几句小儿的童谣,就轻易相信吧。”
“陛下啊,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流言既然能传到人尽皆知,就说明并非是空穴来风啊。”关羽见刘备不信他,就有点急了。
刘备沉默不语,只是深皱眉头,还是没有被他说服。
关羽更加急迫,脑子一冲动,脱口道:“都到了这份上,陛下都还要护着安禄山那奸贼,难道陛下非要捉奸在床,才肯相信吗!”
一句“捉奸在床”,犹如一把刀子般,狠狠的扎在了刘备心头,刺中了他的脸面尊严。
刘备脸色一沉,急瞪向关羽,目光中吐露出愠色。
关羽一怔,方才意识到自己失言,忙拱手愧然道:“陛下息怒,臣也是为陛下江山社稷心急,一时失言,还请陛下恕罪。其实臣的意思是,此事关乎国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那安禄山乃是乌桓胡族出身,正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啊。”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八个字,并没有打动了刘备,因为他的这个汉国中,本来就归附了许多诸如高句丽,女真,乌桓等胡族,甚至有不少人都在他的手下做大官。
刘备深信,这些胡族是心向大汉的文化,是在他的仁义感召,恩威并用之下,才会效忠于他。
真正打动刘备的,是关羽那句“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万一是真的呢?
想他辛苦在前线奋战,自己那信赖的义子,却在后方睡着他的老婆,这口恶气,他怎么能咽得下去。
可如果不是真的呢?
安禄山不仅是他的义子,也代表着他对乌桓的拉拢,倘若就因为这几句童谣,他就把安禄山给杀了,岂非大寒人心?
何况,既然安禄山是因为谣传跟皇后有染,那么杀了安禄山后,皇后不可能不处置。
要知道,那可是一国之皇啊,是太子的生母,无论是杀是贬,都会造成国中人心动荡不稳。
况且如果一旦处置了皇后和安禄山,那就等于向天下人默认了谣传是真,到时候不管是敌国,还是他汉国的大臣百姓,人人都知道他刘备的皇后跟他的义子私通苟且,这叫他的帝王威严放哪里搁,岂非是颜面扫地!
无论怎么做,都是两难啊。
刘备眉头拧成了一股绳,陷入了犹豫不决的境地。
关羽眼见劝不动刘备,又急又恼,却又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在旁干瞪眼。
大堂中,死一般的的沉寂。
就在纠结不下时,堂外关羽的一名亲兵入内,向关羽附耳低语了一番,关羽的丹凤眼中,陡然间迸射出了精光。
当下关羽但一拱手,兴奋道:“陛下不是不相信这传言么,臣已有了确凿证据。”
刘备身形一震,向着关羽点点头,示意他赶紧把证据拿来。
关羽便回头喝道:“陛下有令,速传关索和西门庆进来。”
刘备眼中顿露奇色,便想关索明明身在京中,怎么会突然大老远跑到这北皮前线来。
还有那个西门庆,他依稀记得自己见过几次,应该是御林军中的一名将官,是安禄山心腹亲信,怎么也会来到北皮城。
而且,还是跟关索一起?
刘备的眼中的阴云疑色,越来越浓,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深。
片刻后,关索和西门庆,一前一后的匆匆入堂,拜倒在了刘备阶前。
“你不在京中,跑到这里来做甚?”刘备盯着关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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