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满是血肉和残肢断骨的弹道留在了左军的前锋队伍当中,弹道沿途,留下一处处鲜血与嚎哭一片的凄厉长嚎声。
看着身旁人等的惨样,刚才还士气高涨的那些左军士兵阵列起了一阵阵骚动,很多人面若土色,如无头苍蝇般乱跑。震山营的一颗炮弹,便已经打开了这些左军士兵的溃败通路。
在后面带着亲兵观阵的左梦庚看得清清楚楚,顿时脸色为之一变,他做梦也想不到这支追上来的闯营队伍当中居然携带有火炮,不但数量多,还可以打这么远!
没等他回过神来,让左军士兵几乎全体小便失禁的声音再次传来。刚才那颗炮弹只是基准炮试射,属于餐前甜点,这次的炮击才是正式上菜!而且是真正的大菜!密集的炮声的呼啸响起,十多颗大小铁球再次劈头盖脸砸了过来,它们落在左军前锋阵列中,到处乱砸乱滚,打得左军兵士哭爹喊娘,只是到处乱跑。
又是一轮火炮的巨响,又一波炮弹呼啸到达,几十颗大小铁球又一次砸在左军前锋阵内,看着身旁人等血肉横飞,断手断脚的。他们也是一阵阵剧烈骚动,军官们拼命弹压也没什么用。猛然前方一阵喊叫,轰的一声,整个前锋崩溃。
刚刚撤退到震山营两翼护卫的两股骑兵,一声呐喊,从两翼杀出,在溃兵队伍的两翼画了一个漂亮的圆弧线。数千骑兵卷动的声势,令这些溃兵更加心惊胆战,但是,更加恐怖的事情还在后面。
从溃兵侧翼疾驰而过的马队,并没有策马冲进溃兵的队伍当中大砍大杀,而是紧紧的贴着溃兵的队伍,相距不过二三十步远。
“取铳!”
“举铳!”
“放!”
在队伍里不停响起的口令声中,那些马队士兵,各自从背后取过早已准备停当的马铳,拔掉枪头帽,对着眼前正在哭嚎着狂奔的左军士兵扣动扳机。龙头在弹簧的助力下。同火石摩擦出火花,引燃了引火药。进而铳管内的发射药也急剧膨胀,把铅弹一脚踢了出去。
在左军两翼交汇而过的这些马队,大多都是在山东招募的兵士,骑术在老营将士看来,不过是刚刚会骑马、会在马上使用火铳罢了。顶多算得上是会骑马的步兵。但是。这些人却被闯营之中公认最有学问的李岩李公子大为称赞,并且从典籍史料当中给他们找到了一个响亮的称呼,称之为龙骑兵。
龙骑兵的这个战术,其实和历朝历代经历过的北方游牧民族骑兵使用的骑射之术并无二致,不过是将角弓换成了火铳,无声的箭矢变成了声音也是一种威慑力巨大武器的弹丸,
随着弹丸的密集攒射,人群中立刻翻出了一片血浪,当然。其实如果仔细数,这点伤亡并不大,如果是一战二战时期,那士兵甚至会觉着这种伤害简直可以忽略,可惜,这是崇祯年间。两翼游走龙骑兵自由射击,根据无数前辈后辈的经验,侧射永远是最便于发挥火力的方式。同时也会把损失降到最低。当然,步兵也可以做一个转身的动作。把侧面变正面,但是,让整个军阵短时间内侧面变正面,这绝对不是左良玉能做到的。左良玉步兵现实的表现是,已经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只知道盲目的乱窜。连固定一个逃跑方向都做不到,更别提集体转换队列迎击了。
“这群不中用的饭桶!”
帅旗之下,眼见着前锋的步兵方阵已经完全混乱,被不紧不慢的追上来的闯营步骑兵轮番屠杀,左良玉不禁心急如焚。虽然说步兵都是一些用于消耗的杂兵。可要是没有这些杂兵,他手下的那些精锐和标营家丁又能打几阵,消耗几天?
“卢光祖、李国英、张应祥、徐恩盛、郝效忠、金声桓、常登、徐勇、吴学礼、张应元、徐育贤,你们各回本部,从南北两翼给本帅压过来,本帅要将这股流贼一举包围全歼!”
几乎是不加思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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