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311年十二月初七,深夜时分,雍城,议事厅内
“贾彦度呢?!他贾彦度人呢?!为什么要把孤王一个人丢在这么个破地方?!他为什么还不来见孤?!为什么还不来迎接孤王立即入主长安?!”
秦王司马业满腔怒火地扫视着众人,只觉得眼前这帮所谓的文武大臣根本就都是一群废物,一个能帮他排忧解难的人都没有!
而被秦王司马业目光扫视过的一众文武,也是一个个耷拉着脑袋,根本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接话......
阎鼎憋屈地又喝了一口王毗亲自为他斟满的美酒,目光却是看向了同样神色铁青的扶风太守梁综......
梁综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原本他以为带着秦王殿下来到雍城那就是风光无限的事情!
毕竟除了秦王,他梁综就是最大的!
那种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感觉真是有种欲罢不能的畅快淋漓!
尤其是这一路上秦王殿下对他的态度,那简直就像对待“亚父”一般的敬重和依仗,甚至事无大小都要先询问和征求一下他这个小小的扶风太守......
什么第五猗,什么阎鼎?!
统统都得给爷靠边站!
可谁能想到才踏入雍城大门,一切就全都变了......
特别是当傅宣当众出示了贾彦度那个老匹夫的帅令后,不仅秦王司马业立刻翻了脸,甚至还当众要他听从贾彦度的安排交出兵权,就是第五猗那个一路找着机会就想跟他套近乎的老混蛋也旗帜鲜明地要求他立刻听从贾彦度的安排......
尤其是当秃发思复鞬的战刀搁在他的脖子上,北宫纯又让埋伏在城楼的弓箭手瞄准众人,要他梁综立刻投降时,那些之前还对他阿谀奉承的小人们,一个个都像变了脸似的,恨不得立刻吞活剥了他梁综!
这前一刻还是一路平安护送秦王殿下归来的真英雄,怎么后一刻就成了十恶不赦的乱臣贼子了?!
但最可气的是,即使贾彦度卸了他的兵权,可城头上的旗帜还依旧同时挂着他和秦王殿下的名号,这是非要让天下所有人都觉得他们整个梁氏一族都已经完全投靠了那个薄情寡义的秦王司马业?!
这不就是要逼着他梁综跟着贾彦度那个老狗一条路走到黑吗?!
梁综真是越想就越觉得气闷,尤其是看秦王司马业就窝着一肚子的火,这么一个小屁孩,那么晚了也不睡觉,天天都要拉着所有人一起待在这个漏风的大厅里听他叨叨个没完没了,一帮人还都得顺着他......
可秦王司马业就是很享受这种感觉,人人都要围着他,顺着他,尤其是看着里里外外都有贾彦度安排过来保护他的武士,心里就特别踏实......
毕竟这一路上来,不是遇盗就是被抓,还动不动就被人掳了去,然后各种精神折磨......
哪有现在这样锦衣玉食的日子来得舒坦?!
秃发思复鞬只当是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只管持刀带兵分别守在大厅四处,以防万一......
但他的目光却是一直不停地监视着众人,尤其是那个刚来雍城不久,却是形迹可疑的窦氏首领,总觉得他的突然到来,让人有些心神不安......
可他手上又偏偏有阿郎的亲笔书信,要他们给予这个窦氏首领方便行事的权利......
所以此刻秃发思复鞬也只能由着窦氏首领肆无忌惮地窜到了梁综的身边,看着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不过秃发思复鞬还真不担心会有什么意外,毕竟大厅之外就有北宫纯的人马在,任谁也不敢乱来......
再加上阿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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