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一家狼子野心,妄想弑君背主。
昔年追得康南帝君走投无路,误入十万大山桃花瘴中,幸而遇到君妃娘娘才得以活命。这般奇耻大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为表达自己的诚意,楚皇后淡然笑道:“娘娘言重了,纳兰家昔年敢行刺皇帝陛下,便是死有余辜。天日昭昭,祸国之贼人人得而诛之。这是皇帝陛下与娘娘您睿智,何错之有?”
两人相视一笑,早已达成了默契。君妃娘娘临走之前,还会与楚皇后一起演一场戏。做为报酬,那枚朱果自然是送给君妃娘娘的礼物。
连着几日,苏家老宅内都在秘密搬迁,族内一片混乱。眼瞅着就快轮到自己家,红芙越来越心生不甘,悄悄与扶桑约下夜来相见。
两人坐在红芙的闺房,将房门与窗扇紧闭,就着烛光密谈。
红芙愤愤然道:“族中委实管得太宽,不许咱们私自离开老宅半步,连去趟菊园都要得到族长的许可,试问哪个大家族如咱们一般?”
扶桑咬着下唇恨恨说道:“上去几代人的恩怨,与咱们有什么相干?如今却要大家一起避去山中。老人们到还罢了,咱们放着大好的青春韶华,不知何时才能重见天日,这样的日子我不甘心。”
两个人的想法都疯狂而大胆,蔓蔓如荒草滋生,盈满了心田。只是谁也不敢轻易捅开那层窗户纸,只一味埋怨着族中,小心探究对方的心意。
红芙并无多少牵挂,她父母早逝,打小随着叔叔婶婶过活。不过碍着族长的看顾,叔叔家里多添一幅碗筷,少了许多亲情的羁绊。
扶桑比她略好,家里只有个寡母相依为命,也早过腻了粗茶淡饭的日子。
两人当日奉命与温婉交好,这几个月来偶尔还有书信往还。在这里里唉声叹气了半晌,扶桑与红芙眼神相撞,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的忐忑与冲动。
扶桑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终于畅所欲言。她附在红芙耳,低低说道:“咱们逃吧,去皇城投奔婉姑娘。瞧在这些日子的情谊,她兴许肯收留咱们。若是不能收留,也必定会替咱们寻个去处,随便在哪里过活,也好过这般不见天日。”
红芙更有此意,两个大胆的丫头一拍即和。红芙这里自然好割舍,只牵挂着扶桑那里她的寡母又该如何放下。
红芙双手绞动着衣襟,迟疑地问着扶桑:“你可要想好,咱们这一去,可就与族中恩断意绝,再也回不来了,你母亲可怎么办?”
扶桑将鼻子一吸,惋然叹道:“母亲对族长极为尊崇,若说与她,断然不肯放咱们离去。我唯有不孝,瞒着她偷偷离去,养育之恩,只有来日再行图报。”
族中虽然严苛,对老人幼子却极为善待。想来族长仁慈,不会因为两个女孩儿的逃走便迁怒两家的老人。”
两人这里约定,一不作二不休,既然打定了主意,便须打铁趁早。
借着明日族中泒她们两个去苍南县城,替姐妹们采买针线的机会,两人细细谋划,打算从那里便直奔皇城。
两人直议到月上中天、寒霜满地,这才行程商议妥帖。扶桑才轻轻伸个懒腰,慵懒地立起身来,抱着当做掩饰的绣品,静悄悄回到自己家里。
听得母亲均匀的鼾声,扶桑蓦然泪盈于睫,哗哗就流了满面。
不敢惊动母亲,扶桑跪在窗外,轻轻叩了三个头,算是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再将家中细软分做两份,一份自己揣在了怀里,另一份预备悄悄留给母亲。
次日扶桑五更天便起了身,做了母亲最爱吃的鸡蛋面片汤,特意多舀了一匙香油,又洒了些新鲜的香菜末,端到母亲的枕前。
她母亲还未起身,闻得扑鼻的饭菜香,心疼姑娘早起,忙睁开了眼睛。
扶桑强颜欢笑,向母亲说道:“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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