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昭道:“表叔是官府中人。如果官府中人和江湖人士冲突起来,怎么办好?”
范晔面色凝重,道:“我范家在商言商,从来不得罪于谁。如果真如昭儿所言,麻烦大了。张仁,你去告诉凤落尘,调集人手严加防范,尤其是留芳居。”
许诚道:“老爷,喜事将近,我们当暗中调集人手,外松内紧,不可为坏人所乘。”
范昭微微颔首,道:“外松内紧,这法子好,就这么办。”
玉娘问:“老爷担心什么?”
范晔道:“皇帝赐亲与昭儿,本是寻常人家难求的好事。我们范家毕竟不是寻常人家,与江湖人士不可走得太近。如果这些江湖人士真是余亲家和云亲家请来观礼的,倒也没什么,就怕有人借机搞事,不可不防。”
范昭想了想,道:“应该不会吧?等明儿岳父和表叔到了,就是有人想捣乱,也不成了。”
范晔点点头,道:“昭儿说的没错。今晚,一定得小心。”
张朝仪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公爹,要不要请刁县令都派几个衙役守在范家大门?”
范晔微微一笑,道:“不用。三十年来,范家稳如泰山,如今好事连连,更应该放宽心。”
颜诗雨问道:“公爹,表叔和余寨主怎么就不说清楚怎样送亲呢?”
范晔呵呵笑道:“这一定是你安奶奶的主意。”
第二天下午,范晔和范昭在胜江楼七楼上等候。云野和余林隐包了三艘大型商船,带着本家人走长江水路,顺流而下,登上江阴码头。惊人的场景出现了,走在最前面的是坐在大马车上敲锣打鼓吹拉弹唱的乐队,然后是两顶小红轿子领着两顶四人抬的大红喜轿,云野和余林隐骑着两匹枣红大马跟在喜轿后面,紧接着是五顶小红轿子,最后是任天佑领着一长串身着统一服装的队伍,将近百号人,浩浩荡荡,向胜江楼行走。
范昭问道:“爹,岳父和表叔在做什么?”
范晔也一头雾水,想了想,道:“反正是好事,静观其变吧。昭儿,我们下去。”
队伍到了胜江楼,乐队分在两边,从两顶小红轿下来人居然云若飞和安含玉!范晔经验老到,见云若飞虽然身着僧衣,抢先下拜,道:“侄儿叩见姑父、姑母,姑父姑母安好。”范昭明白了,下拜道:“侄孙叩见姑爷爷、姑奶奶,姑爷爷姑奶奶安好。”
原来,云若飞虽然同意留在家中,但是却不肯还俗。安含玉只求能天天见到师哥,所以不再强求。云若飞在家中小院清修,教安含玉一起修习《金刚经》。安含玉寻思着师哥终有一日会还俗,而云若飞则想着如何度化师妹。两人谁高谁低,静等时间作出分晓。
云若飞双掌十,低诵佛号,道:“出家人慈悲为怀,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慧一即云若飞,云若飞即慧一。”蓦地,两旁有人高喊:“云老英雄本色不减当年!云老英雄福寿安康!”云若飞低头垂眉,不为所动。原来,黄立和和陆大壮率领本部骨干,扮作寻常人,围在胜江楼大门口,就等着此刻呢。
众人连喊数十遍,方停息下来。黄立和与陆大壮走上前,抱拳道:“老哥,三十年未见,可曾记得兄弟?”云若飞睁眼一看,立即认出二人,道:“原来是黄贤弟和陆贤弟!黄贤弟和陆贤弟英雄本色不减当年,云某佩服。”陆大壮哈哈大笑,道:“老哥,如今我与立和兄归顺了忠义堂,是云将军的下属,听从云将军调遣。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哥俩老了,雄心不再。”黄立和附声道:“大壮兄说的是。我和大壮兄都有金盆洗手,退出江湖,颐养天年之意。江湖十年一代人,咱们兄弟已经威风了三十年,够了,够了。”
安含玉道:“贤侄,黄当家和陆当家都是我请来的客人,可否入席胜江楼?”范晔道:“当然。两位当家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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