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95 泰邪岛(第1/2页)  步步凤华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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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头凌妆没了声音。

    荣宸宁也有些灰心,拔腿想走,可是又想:

    她怎地洗了这么久?水该凉了,就是仗着有医术也不能这么作践自己的身子……

    终是忍不住站起来看了一眼。

    仅仅一眼,烧成死灰般的心又如野火烧不尽的春草,呼啦啦长了出来。

    凌妆已经起身,并没有唤宫娥,自己在穿衣。

    面孔正对着他的方向,黛绿双蛾,鸦黄半额,鲜嫩得能掐出水来,好在已穿上了贴身的小衣,否则景律帝此刻说不定就要忍不住发出声音来。

    她正在套一件凤绡衣,腰肢细若初发的春柳,果然是瘦了不少,鬓发如云半坠,玉搔头掠青拖碧,藕臂雪色依依,眉头春山脉脉,幽妍清倩,依稀似广寒仙子,婉转轻盈,绝胜烟柳满皇都。

    她就这般离开了寝殿,宫娥内侍们又进来抬走浴桶,清扫宫室,景律帝就傻子般站了半晌,不曾想到离开。

    良久,他才发觉夜已经深了,凌妆再也没有回到这头的宫室,四周的灯光也暗下来,他几乎完全置身于黑暗中。

    容宸宁的脑子到这时才恢复了转动,哑然一笑。

    她定是到另一边的寝宫里安歇去了,可笑自家徒然在此站了许久,是盼着她再回来么?

    想归想,他的身子去却还是不听使唤的,依着对关雎宫的熟悉,摸到了东头的寝宫中。

    宫室暗暗,照例只有远离云床的灯台留着一线光亮。

    容宸宁慢慢走近床榻边。

    窗户半掩着,室内空气流通,甚至连帐子都没有放下。

    她乌黑亮丽的长发铺陈在暗花的黄绫枕上流泻在床沿。

    容宸宁忍不住伸手去摸。

    触手冰凉丝滑,有一种难以名状的东西顺着手缓缓爬入心肺,叫他十分难受。

    他在床沿坐了下来。

    睡梦中的女子呼吸轻浅却不均匀,皱着眉头,俏丽的玉容上布满了痛苦之色。

    容宸宁看着看着,忍不住伸手抚在她眉间,轻轻地,欲将那一抹愁绪抹去。

    手触及她的肌肤,久久不忍离开,顺着滑嫩,以指腹贴在她脸上。

    她似乎找到了温暖,自动自发地将脸依在他的手上,呼吸渐渐匀停,不知在梦里看到了什么,玉面上竟至于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实在是久违了的笑容。

    他以前似乎也曾见过,只是那时候,怎么就没有发现这笑容足以倾城,亦足以倾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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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槲谷温暖湿润,处处背荫,无数奇形怪状的木屋就像树上结的果子吊在绝壁上,之间以藤条所编的悬桥相通。

    说是藤桥,其实不过是网兜一般,若非这里人人行动敏捷,休想在之间来去自如。

    明明已是十一月的寒冬,这里却漫谷青翠,野花遍地,好似又迎来了一个春天。

    容汐玦坐在半壁间一株参天大树的横枝上,看着谷底开遍的枳花,分不清到底过了多久。

    枳花明明开在春天,东宫少詹士狄亦斋新颂的“昨夜东风吹枳花,酒醒春晚一瓯茶。”他还记得清楚,可置身于这样的地方,几乎叫人遗忘遥远的大陆上到底是什么光景。

    “阿玦——”少女的清音响起。

    一瞬间,容汐玦面前浮现的是凌妆的笑靥。

    眼底闪过迷蒙,但这一刻,他的表情很是温婉。

    竺雅从高处坠着藤条轻盈地落在树杈的青苔上时,看到的容汐玦就是这一幅模样。

    “真好看!”她以向他学会的汉语轻声惊叹。

    容汐玦抬起眼,就看到眼前穿着鲜红开襟短衫的少女,腰扎艳丽的腰带,下头是过膝的短裙,匀称有力的小腿上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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