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9章 水龙吟:东陵易主(第1/3页)  雅西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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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冬季的草原上,缺少食物的时候,鹰是会吃狼的。

    它们会在草原上空徘徊许久,认准一只受伤或落单的狼,然后猛地俯身飞扑,用利爪钩住猎物柔软的后颈。爪子施力深陷,血肉迸出,等到猎物吃痛转身,猎手的另一只利爪就会毫不犹豫地,捅进狼的眼睛。

    桓帝坐在上首,面容沉静,唇角夹带一丝难以掩盖的戏谑笑容。眉目锐利,一如原上鹰隼。

    他用手指轻轻敲着青瓷茶杯,饶有兴致地开口说话,顺便期待着即将发生的一切事情。

    一定会很有趣,而且收获颇丰。

    因为他的猎物已经落了单,流着血,被捅瞎了眼睛,与此同时,却还怀揣着守护同伴的无知妄想。

    “东陵君,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在求我,求我救他。求人的时候,这样站着,是不行的。”

    宫云息几乎是毫无犹疑地就跪了下去,脊背躬的很深,神情淡然,看不出一点叛色。

    在这样的情境下,她第一次发觉斩风月的好处。

    她发觉自己不需要所谓的坚守和尊严,也不会有被欺侮过后的痛苦和不堪。她可以像一具吊着线的木偶那样任人摆布,也可以像一杆精称那样,将一切人事算作秤砣,然后利落地倒向更重要的一边。

    她的一个秤盘上,放着一个名字。她或许对这个名字已经不大有感觉,对这个名字代表的那个人也不大有感情,但她总归要记得发生在他们之间的那些事情:记得一起看过的日月风雪,山川水石,记得庭院里擎着尾巴叼走鱼干的野猫和赖在树杈上不肯走的开败了的花,也记得那些萦绕耳畔的温柔问候,俏皮玩笑,赌气嗔骂和抵命誓言。

    消失的或仍未消失的,流走的或即将流走的,与他有关的回忆有若千钧之重,九州五岳无以为抵。

    所以无论秤盘另一边被押上何等筹码,她大概都可以欣然接受。

    “陛下要臣如何证明才肯出兵珞伽,直说就是。”

    “东陵君执掌六司大权在握,向我证明你本无心权势,我就信你。”

    “怎么证明?”

    “无兵者无以为敌,无兵无权,即证。”

    “臣的调兵令在宗九手里,陛下想要,也只好去乱葬岗多费番功夫了。”

    “哼……区区八千愚兵,可换不来将军府替你涉险卖命。”

    “那陛下,是打算要臣的东陵君位了?”

    “不是朕要。宫大人该明白,当初玄阳王设立三君,是为了褒奖三大宗族的战功。可如今百年过去,该奖的早就奖够了,该赏的也赏清了,朕实在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天下,要被别人日日染指窥伺。朕一心破除旧统,奈何朝中总有老骨头不从,宫大人帮朕一把,明日自请退位出朝吧。”

    宫云息扯起唇角笑笑,低下头从腰上解了那块雕刻着“东陵尊度”的金色令牌,余凭已在一旁立了许久,此时才敢犹豫着伸出手,接过令牌沉声道句,

    “得罪了。”

    计谋花样再多,刨根寻底,目的都是一样的。

    无所谓得罪不得罪,值得不值得,违庙堂之愿也好,做家门之耻也好,她知道自己别无选择,也无退路,一切筹码,都要接受。

    “陛下满意了?”

    “原本是满意了,”

    桓帝将令牌拿在手里,细细摩挲,一双眼睛斜睨着她,

    “可多亏贵妃思虑周全,昨日又提醒朕了一件事。贵妃怎么想的,不妨也说与宫大人听听。”

    “是。”

    澹台季在椅子上柔声应了,站起身微微福礼,又软着腰坐了回去,

    “东陵君虽明日就要退位,今日还是当得起本宫这一礼的。本宫听闻大人府上有天下名酒醉太平,心痒许久,一直有意寻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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