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诺已是多年没有女朋友,十八岁的时候和帮派打架,腿上被人砍了一刀,被弟兄们送到医院去。他自已不觉得什么,那个给他动手术的年轻女大夫却看得直掉泪。
一诺当时就说道,你哭什么。
想你疼。
就这样为了这么一句话开始第一场恋爱,那个女医生研究生毕业,比他大几岁,二十三了。
相处了几年,到最后还是分了手。理由真实又残酷,女医生父亲的话,他不走正道,你又比他大五岁,他至少要二十五六才能安定下来吧,你那时已经三十好几了。
很平静的分了手。现在都想不起她的样子来。可是第一次,男女之事,倒都是她教给他的。
第二个,就是那个跟在后面护送她上学的女生了,根本不能算恋爱吧,还没开始就因为打了她老爸宣告结束。
转到白道上来以后,一直过得很忙,也知道感情对于自已来说是奢求,一直是单身。
直到遇到如月。
如月,其实没见过面时,就喜欢上了这个女孩,漂亮干净,是彼岸的风景。
他走出去,如月站在那里看电视。
他坐在床头,叫她过来。
如月走到他身边,他将她抱起,放在自已的膝盖上。
那么娇小,这样拥抱,倒是像极了父辈疼爱自已的晚辈。
如月坐在他腿上,望着他笑。
再也受不住,带着笑一口吻下去。
碰到的是湿润芬芳的嘴唇,还有密密的牙齿。
牙齿紧合得透不开缝。
脸上带着笑,从余光里看到她紧紧闭着眼睛,小手微微攥着拳头,紧张无措的样子。
这丫头竟然连吻都不会接?
把牙齿松开。
微笑着命令她,她听话的张口嘴,舌头才得以进去。
小小的舌头先是退缩,停止,然后学会了前进,试探,最后学会了接吻,也试着与他的纠缠。
闭着眼的如月,起初的感觉像仰着头看焰火,最后却觉得火星落到身上来,又热又害怕,感觉自已像个蝴蝶花炮,被热力弄得滴溜溜的转,找不着东南西北。
从未曾有过的温暖甜蜜裹了一声,整个人晕乎乎的。
什么东西抵着她,硬硬的。
她睁开眼来,寻着方向望去。
当明白那是什么时,唬的站了起来,挣脱开他的怀抱,远远的退开去。
一直背对着他,睁着眼未睡。
听到窗外的鸟鸣,知道天亮了。窗帘的内层是月白色的纱,晨风吹起依稀看得到外面竹林的竹影,腾腾俄俄的,一线一线,在上面飞舞出细细暗黑的影子。
如月才松口气,翻过身来,看到睡在另一张床上的一诺。
自已困倦欲睡。
此时的一诺却在作着一个梦。过去的情景在梦中重现。
一把锋利的三棱钢刀从后面向他捅过来,他辨到了风声,整个身体往前一窜,在极速的转身中,把后面的人手一拉,右手砸向对方另一只手的胳膊,三棱钢刀应声而落,然后补上去一脚。
刚松一口气,却觉冷气森森。
定睛再看时,砍刀,暖气管,钢管,钢刀,双管猎枪,手枪,各式各样的武器,密匝匝帮派的人。
他叫声快跑。
一群人跟着他极速的逃亡。
到最后只剩下他,从公路跑到旷野中,在稀树高草间寻路。黑暗如墨的夜色包裹着他,让他既觉危险又安全。
后面听到紧密的脚步声,还有枪声。呯!!呯!!
枪声如砸在神经弦上的钢锤,一下一下,尖锐刺耳,仿佛感觉有子弹从后面追过来,贴着脸颊擦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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