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力道猛地变轻,阎誉那只灼热的手掌却是没有放开,只是微微上移,刚刚被他捏住的马娉婷的手腕已经是红了一大转,眼带痛惜,阎誉看着她发红的手,嘴里说出的却是不尽人意的责备,“你还知道痛,知道痛怎么让自己受这么重的伤,这两天,你不是应该在卢家好好画图,怎么还有时间去街上闲逛?”
明明是满心的关怀,可是却以这样一种错误的方式来表达,又不是她自己想要被抓,又不是她自己贪玩,马娉婷心中那股怨气陡然就升起来,“我受伤不受伤,和你阎少爷有什么关系么?我们不过是合伙人而已,利益相交,你觉得你又什么资格来质问我?”
最尖利的剑锋往往是最伤人的话语,狠狠刺进一个人的心,鲜血淋漓,阎誉只觉得自己的心突然间破了一个口,很痛,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他一直以为作为阎家下一任的家主,自己从小在枪林弹雨中成长,已经足够坚强,可是自从遇到马娉婷,她的一颦一笑,一个蹙眉,一个嘟嘴,她的狡黠,她的爱财,她的一切都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一直以为,他只是把马娉婷当小姑娘,当做一个洋娃娃,偶尔去逗弄,去解闷,但是,越是和马娉婷相处,时间越久,他觉得自己越是无法将眼光从她身边移开。
这是个危险的讯号,对于像他们这种大家族的后代来说,有了关乎情字的东西都是奢侈的,错误的,这不仅仅会给自己带来危险,更是会害苦自己投放感情的对象。
所以阎誉一直在压抑自己,他明知道阎家和傅家有联姻的打算,却不开口反驳;他也知道傅珊珊对马娉婷充满着一股未知的敌意,却刻意忽视;他知道,马娉婷来到a班后会面临许多压力,却没有事先阻止。
也许一直他都表现地很主动,但他知道自己的心底对马娉婷,其实每每都是有着三分保留的,作为上京阎家的继承人,感情和家业之间他必须分清楚轻重缓急。
可今天当他看见马娉婷手臂上和腿上那满是纱布的伤口,心中那股“气”好像再也抑制不住,失去了一贯的定力和优雅,失去了所谓的男生魅力和绅士风度,当着全班人的面,就粗鲁地把马娉婷给拽了出来。
学校的和旋铃声悠扬地响起,提醒上课的时间已经到了,在教学楼下伫立的两个人却是一个扯着另一个的手腕,互相瞪视着。
“我再说一遍,放开我。”马娉婷看着抓住自己的那只手,静道。
阎誉却是把手收得更紧,直直地以一种马娉婷从未见过的专注眼神看着她,努力在不抓伤马娉婷的情形下制住她。
马娉婷微微皱眉,听着铃声落下,想着阎誉当着全班的面把自己拉出来,等下如何回应同学们的八卦之魂又是个大问题,不禁心里烦闷道:“阎誉,你是吃错药了是不是,到底想怎么样?如果是因为设计图的事情,那我向你说抱歉,这两天的事情有些杂,但既然我答应你,即使是我今晚不睡觉,明天也一定会把图纸交给你,一定不会耽误阎氏服装新款的发行,这样行了吗?”不想和阎誉再僵持下去,她主动让步。
“娃娃,所以你以为我是在乎你那几张设计图么?”阎誉开口反问,声音低沉,透漏出黯然的心情,其实他只是想知道是谁伤了马娉婷,他只是想为马娉婷出头,他只是想保护他的娃娃不受伤害。
一向,所有的事情,他阎誉都能把握得很好,除了马娉婷,以前他只是以五分真心去对待马娉婷,也许是因为曲高和寡的寂寞,也许是因为马娉婷和上京这些世家小姐的不同,也许是因为马娉婷不似同龄人的成熟,但现在,从这一刻开始,他是真的想要全心全意去关怀她。
马娉婷并不知道阎誉心中翻滚不止的波澜,她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这莫名其妙的对峙,回到班级。好好地当她的乖学生,不给任何人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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