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云祁从容道:“皆可。”
杜若又沉默了一瞬,随即换了另一盏玉壶,边倒边笑:“奴家看公子气质儒雅,举止有仪,想来这梨花酿,要比那陈年女儿红,更讨公子的欢喜。”
于是叶云祁嘴角微提:“姑娘真是蕙质兰心。”
我在一旁暗戳戳的忍笑,叶云祁气质儒雅?简直把我大牙也笑掉。只是这杜若姑娘没见过他本性暴露的模样,才被他如今这一身的羊皮欺骗了。我早说过,叶云祁此人有一点是很让我佩服的,即是面对初识的人,他总能以礼相待并使人如沐春风,这是一种很强的伪装能力,我虽然叹服,但无奈如何也学不会。
只是这一点,不知为何,在面对君庭之时,他难得的没有体现出来。若我的感觉没有出差错,那他每次见到君庭,都仿佛在浑身上下插满了刺儿,甚至恨不得与君庭打上一架。对此,我非常的匪夷所思,也非常的害怕这种境况的发生。所以我下定决心,未来一定要尽我所能的去避免这两人的再相见。
扯远了,说回这边,杜若给叶云祁倒完了酒,按理说该轮到我了,我正思考着该如何才能十分有内涵的回答出那个“喜烈喜淡”的问题,却发现她半晌没有出声。我不由得朝她望去,只见她手中端着玉壶,正静静的打量着我。
那一抹清透的眼神简直将我望的四肢都发麻了,晕乎乎的道:“杜若姑娘?”
她闻言微微一笑,兀自道:“竟是奴家疏忽了。”又朝着门口吩咐道:“素愿,换壶茶水进来。”
门外传来素愿的回应:“是,姑娘。”
我不由得有些发急,困惑道:“姑娘何以给他倒酒,却给我看茶?我也想尝尝那个什么什么梨花酒!或者那个女儿红也可以!”
杜若掩嘴温柔一笑:“恕奴家多一句嘴,这梨花酿虽品起来淡雅回味,可后劲却很大,不善酒量之人大多易醉reads;。”顿了顿,她又轻飘飘的睨了我一眼,笑道:“何况女子饮酒,容易伤身。姑娘还是不要轻易尝试的好。”
女,女女子
我自然是怔住了,面上的神情可堪称呆若木鸡。
不等我反应过来,叶云祁已毫不夸张的大笑起来,边笑还不忘边奚落我道:“我早说过你这装扮不伦不类,你还偏生不听,怎么着,果然轻易就叫人看穿了罢?”
我非常的泄气,但又有些不甘心:“杜若姑娘,我觉着我行事已经很是小心了,怎么还是被你知道了啊?你究竟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杜若抿嘴一笑:“女子与男子有根本上的不同,日积月累的行为习惯又岂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何况”她话音一转,目光稍稍下移,嘴角微弯:“恕奴家失礼了,奴家这几年在西湖上见过的客人不少,可可却没有哪个公子,是没有喉结的。”
我愣了一愣,随即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脖颈,不出意外的只摸到一片光滑。又好奇的望向叶云祁,只见他正十分好笑的看着我,脖间的突起忽然动了一动。
我诧然,唯有叹服:“杜若姑娘真是观察至微,心细如发。同你这样的女子在一处,我倒真愿意自己是个男儿身了,也不至于被如此的比下去。”
“姑娘莫要妄自菲薄。”杜若言笑晏晏:“姑娘可知道么,通常来说,有香气的花朵往往颜色不艳,而艳丽的花朵通常又是无味,自然规律尚且如此,更莫说生而为人,必然也是各人有各人的长处。”她言及此,笑意愈发深了:“况且如姑娘这般容姿上佳而不自知的女子,其实是最叫人心动的。”
我被她这一通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低了头:“杜若姑娘,没想到你不光唱歌好听,说的话也这么好听”
叶云祁这一次难得的没有出言诋毁我,只是默默的将杯中的梨花酿饮下了,细细品味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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