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冗哼唱起负屃之国的颂歌,死士们跟着低声合拍,其声如钟,其意如诉。火光之下,林泽只觉得恍如隔世,竟不由自主地落下两行眼泪。一句诗歌在林泽脑中怦然涌现,面对此情此景,脱口而出。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显然,这是不属于这个时空的诗词,但精神足以被每一个人理解,死士们瞬间像开了神通一样激抗,仿佛在他们眼中,林泽,应该说是九半,就是他们的精神支柱,是整个负屃的英雄,而他们,愿意为此牺牲一切。
“出发!”
林泽一声令下,城楼侧门大开,轻骑死士涌出城外,木鸢死士亦升空直去睚眦军营。林泽立在城楼之上,远远望着黑暗中那涌动着的大片的长明火,双手紧张地攒起拳头,牙关之处发出隐隐的摩擦声。
月黑风高,睚眦兵营忽然大乱,一队负屃轻骑直直挺进兵营,夺下营内火把后高喊着“放火烧粮”的口号策马四处奔走。把这些已经将“战无不胜”四个字刻入骨血的睚眦战士们惊得一愣:这队负屃骑兵难不成是疯了?我们还没攻进去,他们居然敢攻出来,还要放火烧粮草?竟敢如此挑衅,绝对要你们有来无回!
睚眦将首尺郸瞬间暴跳如雷,立刻派人赶去保护粮草库,其余睚眦战士也拿起武器,愤怒地扑向负屃骑兵,一波波睚眦将士迅速集结队伍,与这支前来送死的负屃骑兵短兵相接。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空中的木鸢死士已经就位,眼看睚眦军营营内忽一处火光凝聚,木鸢小队料定,此处必然就是粮草库!一声令下,空中五架木鸢骤然亮起,十几个流火弹丸直直坠下,正落在睚眦的粮草库上,伴随着闷哑的轰鸣声,顷刻间火光冲天。
此时,睚眦军营才真是乱了阵脚,负屃轻骑尚未击毙,粮草库竟被这夜空中埋伏的木鸢袭击。尺郸大叫不好,面目瞬间扭曲狰狞,一个箭步跃起,一把拽下从眼前飞马奔过的负屃骑兵,大力将其按倒在地,手起刀落,鲜血直溅了尺郸满脸,仿佛只有这样残酷的杀戮才能泄了他此时的愤怒。
军帐卷开,一个身着墨玄刺甲的男人不慌不忙地走出来,他抬头看了看空中的木鸢,随手抢下一个士兵的弓和箭,将两支箭的头部在火把上点燃。臂腕拉开,腰身出力,瞄准空中那闪光之处,两箭齐发。只听“嗖”的一声,流火箭在夜空中划出两道明线,分别击中了两只木鸢。木鸢遇火,本来看着是一处小小的亮点,只一瞬便成了大团的火球,轰然下坠砸落在地上。
男人见状,嘴角露出一丝狰狞的轻蔑,将弓箭一丢,刚好落在了尺郸手中。尺郸会意,指着空中剩下的三只木鸢大喊。
“给我放流火箭!把那几个呆鸟射下来!”
睚眦战士得令,立即备弓瞄准,“嗖嗖嗖”声密如麻,只见那空中的三个亮点亦成了三团火球。男人大致扫了一眼四处策马乱跑的负屃骑兵,大半已被睚眦战士斩杀,几个骑兵坠下马来,仍然奋勇厮杀,只不过敌我力量太过悬殊,一招半式,即被睚眦战士的落环刀劈成两半。男人不发一言,背过身去欲回到军帐之中,落帘之时,留下一句交代:
“老规矩,不留活口。”
“是!银獒殿下!”
将首尺郸领命,方知这个一箭双鸢的男人就是令九国军将皆闻风丧胆的睚眦储君银獒,银獒之狠如草原孤狼,不战则已,战则必胜。本来睚眦之国有臣士向国君建议取消屠城的传统,谁知此人话刚出口,就被立在殿前的银獒斩成三段。对于这位嗜血的储君来说,战胜不屠城无以为勇,谁敢破坏这个老规矩,就拿谁的血祭了这睚眦军旗。
负屃城楼之上,林泽等人看着一个个落下的木鸢,皆摘了头上的甲盔以示敬佩,遥望睚眦军营一处大火猛烈,林泽的拳头狠狠砸在石墙上。他知道,他们成了!但没有人欢呼,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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