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的脑海中扫过数不清的问题,众多疑点和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方都在他脑中纷纷出现,这也正是他愤怒的根源。
他不喜欢自己像个不经世事的孩子那般对事物产生好奇,因为他认为自己才是被追随的核心,任何人都应该向他提问并恭候结果,而不是他反问别人,像个低三下气的傻子。
当然,没有人会是天生的领导人,他们的气质以及不苟言笑的性格,甚至是敏而不释的思维方式都不是从生下来的就有的。只是当他们渐渐发现自己比同龄人更懂得如何察言观色以及循规蹈矩的时候,他们的心智便渐渐走向成熟,以至于有了心高气傲的想法。
所以,西蒙讨厌自己的年少无知,甚至催化自己,让一种他天生孤傲且大气凛然的想法在他心里根深蒂固。
可现在,就在少年将那个任意门后面的世界描述给西蒙以后,他突然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畏惧。这种畏惧不同以往,因为那感觉完全凌驾在威胁他的地位之上,给他一种颠覆性的,价值观以及世界观全然毁灭的感应。
“你知道该怎么做,艾德思。”
许久,西蒙又从嗓子眼里摩擦出了这句话,只是这一次没有了兴奋和激动,却略带有无奈和失魂落魄。
艾德思闻声后,吓得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他想自己实在是太紧张了,不然也不会因为一句极平实的话吓出一身鸡皮疙瘩。
听到“主人”的召唤,这只“哈皮狗”并没有急着摇晃尾巴。他原以为只要是西蒙安排自己做的事情,他都对会因此而兴奋,可现在,他却心生畏惧,且不知道这畏惧的缘由是什么。
“是的,我当然知道。”
艾德思的声音变了,和西蒙不同的是,他的语气里更多的是胆怯和恐慌。
少年听后,大叫不妙,但不知为什么,自己的身体除了软绵绵且瑟瑟发抖以外,竟没有任何作用。他没有办法站起来,并不是因为他无力或者身体虚弱,而是他脑中的任何关于逃逸c反抗或者施展暴力的想法都不复存在,如同一个脑部瘫痪的废人蹲坐在原地。
艾德思再次走向保险柜,并从里面小心取出一根食指长的细如发丝的针。他动作极慢,仿佛这根针随时都可能被他不小心弄断一般。
“掌权大人,您是否要亲自——”
“不,你来做吧,毕竟这种粗活你最擅长。”
西蒙知道艾德思的这一提议不光是为了表现他对自己的忠诚和尊敬,而是害怕这件事一旦暴露,他又会因此而多了一项重罪:对一个未明人使用“记忆整理”这项禁品。
终有一天,少年会被带到政论商讨礼堂,那时被处理过记忆的少年是否会忆起掌司与掌权的密会内容便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未知数,因为西蒙不可能再对少年使用一次讲真水,也不可能等他确定少年确实会按照他的编排重组记忆后,再对少年关于他被使用讲真水的记忆再度整理,如此便算是重复对大脑进行刺激和改编了两次,伤害以及副作用也是巨大的。
所以对西蒙来说,这个决定都是冒险且极具挑战的,更别说对这准备动手的艾德思。连西蒙都不能确定效果的禁品就要使用在少年身上,虽然这东西从没有让艾德思以及西蒙失望过,但现在,艾德思却异常紧张,因为此事必须要做到滴水不漏。
艾德思将细针缓缓刺入少年的头顶,一丁一点地向少年的大脑深处刺去。
西蒙分毫也没有耽误,急忙将他事先想好的记忆碎片讲述给少年,“现在我们从你进入重犯牢房时开始——”
接下来,艾德思一边慢慢将细针插入少年的大脑,一边留意西蒙编写记忆的分寸。如此,在记忆改编好的同时,这跟整理记忆的细针就可以完全消失在少年的脑组织中,从而悄无声息地与少年的大脑融为一体,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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