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酆都大帝行事,不行则已,一行便是改天换地。一连两方鬼帝被罢职,闹得酆都城里鬼心慌慌,风口浪尖上,外界之人纷纷逃离鬼蜮,冥界出现了空前荒凉的景象。
罗酆鬼帝从照君那接到冥喻,责令他与嵇康于日内,奔赴轮回投入人道,误时严惩。也不知道是否因受打击太大,罗酆鬼帝在喝孟婆汤时,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要说此刻谁最为感伤,怕是非属白璃不可。玄泽差人给他送信,白璃接到消息便往酆都赶。起初他宁死不信,直到罗酆鬼帝出示冥喻,他蹦跶的心才彻底被石化。
忘川水白花似旧,桥上旧人,却是另一番桑海桑田。
罗酆鬼帝面上带着微笑,需要拄着拐杖的身子出卖了他的强颜欢笑。之前一直认为,罗酆鬼帝是长着猫脸蛋的老虎。只要不威胁到他,他就会表现出猫的柔顺,隐藏虎的烈性。一旦触及他的利益,便立马变脸,露出虎爪与獠牙将人撕碎,毫不留情。
虽说不能与顶头上司撕破脸面,好歹也去哭上几句,说不定就把照君的心给哭软了呢?
他就像是变了个人,不仅十分爽快地退位,竟还尽心尽力将后事安排。听见白璃抱怨照君恣意妄为,他还严肃指正,这更让人匪夷所思。
“鬼帝大人,经此一去,便要形同陌路。就算日后冥界相逢,也不过擦肩的缘分。您多保重。”
罗酆鬼帝拍了拍白璃的肩,语重心长,“你也要多保重,我不在了,做事更要收敛些,不要过头落人把柄。”
白璃点点头,轻叹了一声将视线远放。
若耶也上去话别,正为自己的无能而窝囊,罗酆鬼帝忽然说道:“你们都走远些,我有些话要单独与若耶说。”
白璃等人都下了桥,桥上只剩两个单薄的身影。水声轰隆,盖过了周边一切。
“大人,你要与我说甚么?”
罗酆鬼帝想了想,轻声说道:“原本想将事情都查清楚,只不过现在我是没会再查下去了。”他停了停,目光炯炯,形似锋芒,“日后桃都稍有风吹草动,事无大小都得禀告北帝君。”
若耶一头雾水地看向罗酆鬼帝,想刨根问底。他却是摆摆,“我能为冥界做的,也就到此为止了。冥界日后会如何,就看造化。”说此他笑出了声,“许是我杞人忧天,有他在还有甚么可怕?”
短短日,罗酆鬼帝便苍老许多,双眼没了锐气,那一小撮山羊胡子也尽染秋霜。嵇康更是潦倒,需得要人搀扶才能勉强过桥。
若耶紧握的双微微一抬,沉痛道:“大人,您再等等,我去找北帝君,求他网开一面。”
“哎”罗酆鬼帝闭上眼,深沉地摇摇头,“你应该多看看书。”
同样的一句话,连字面上都没有任何变动,若耶已经从他嘴里听到次。她不明白,每次一提及北帝君,罗酆鬼帝总是含糊其辞,草木皆兵到不敢多说一字,生怕天上劈下雷劫。
“我算计了数百年,千辛万苦爬上鬼帝之位,只是再怎么也不该算计到祖宗头上。果然高处不胜寒啊。”罗酆鬼帝一连叹上气,拄着拐杖往就往桥那头走去。
送走了鬼帝,大家的情绪却一直处于低迷,冥界的天在这样的气氛压迫下,仿佛变得更为昏暗,就连白天都一刻离不了灯笼。
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事,若耶也没心思再去找回魂的方法,就这样浑浑不知过了几日,阴冥死气沉沉的天,被一道天外祥光重新带来了活力。
那道祥光劈开酆都云雾的时候,若耶并未在场。只是听旁人说,那是一条巨大的双翼飞龙。飞龙乘云而举,啸以风生。龙背上站着一位白衣仙人,青丝如云,长袍飘逸。
只要走在街上,若耶总能看见几个鬼女,在尸白的脸上描眉涂脂,对着铜镜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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