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慕圣笑了笑,摇摇头:“不妥,不妥。”
对此沈耘并不感到意外。
毕竟沈耘和岑士望的交情,还不足以拉上整个岑家支持他。县中那些夫子不管品德如何,这些年教授过的学生成百上千,这张关系网编织下来,将产生巨大的能量。如果沈耘不给足好处,岑家肯定不会贸然触这个霉头。
看着岑士望,沈耘摇头:“原本以为,岑叔父家学渊源,能够看清楚一些事情。不想终究还是让沈耘失望了。既然如此,那沈耘就告辞了。县学的夫子亟待解决,我手头也有些事情需要找些朋友来合作,本想着能与岑叔父有共同语言,不想却让我好生失望。”
沈耘作势起身要走,岑士望没有理会,只是一脸笑意地看着沈耘。在他想来,沈耘肯定是想要玩一处欲擒故纵。年轻的后生啊,城府还是有待蕴养。来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这样是万万不行的。
然而,让他惊讶的事情发生了。沈耘还真的老实不客气站起来,冲他一拱手:“事态紧急,沈耘便不再多留了。待县学的事情处理完毕,我再来拜会。”一时间,岑慕圣居然不知道如何示好,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冲沈耘点点头:“那我便恭候贤侄大驾了。”
送沈耘到了门口,看着这个后辈远去,岑慕圣心里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径直走到后院,见过岑老太爷,将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述出来,临了带着几分感慨说道:“这个年轻人啊,性子还是有些太急了。我看,这件事情咱们岑家就不管了。年轻人,不碰个头破血流,终究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
哪知此时的岑老太爷却忽然追问:“你是说,他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便离开了?不是你晾着他,让他骑虎难下,这才走的?”
“不错,孩儿只是说了句不妥,那沈耘便直接提出告辞。当世我还以为他是欲擒故纵呢,谁知道他还真走了。”
岑老太爷顿时叹息道:“唉,送上门来的好处咱们没要,往后想要,只怕还得求上他的门去。罢了罢了,咱们先看看接下来的情况再说。”
沈耘回到县衙,并没有向众人谈起在岑府的遭遇,而是将自己锁在房中,整整呆了大半天。就在县中不少人等着看沈耘笑话的时候,次日沈耘忽然走出门来,手中拿着厚厚一叠书信,将县中差役尽数唤过来。
“这些书信,我要你等在今日日落之前,悉数送到信封上写着的人家。去了之后不用多少什么,就告诉他们,如果还顾念安化一县的教化,那么就请他们打开信封好好看看。”
看着一个接着一个差役走出县衙,沈耘心里满满的都是期待。县学的夫子不当用,岑家不给面子,那么自己就把事情搞大一点。这大宋,永远都不缺读书人。而读书人,却永远缺钱财,名誉,地位,关系。
当天的庆州士林异常热闹。
很多老儒都接到了沈耘的书信,相互交流之后,发现里头写着同样的内容,大意便是五日后邀请这些人到安化县城北范公祠祭拜,同时商议一些庆州士林的大事。虽然言辞极为客气,但是这些人同时感受到,沈耘言辞中那种不来不要后悔的意思。
这固然让人很不爽,然而很多人的内心当中,却依旧好奇这个小毛孩子到底要搞什么。
当然,也有很多人暗讽沈耘这是狗急跳墙。被沈耘赶出县学的几个夫子纷纷拉关系,阻拦好友前往,想要让沈耘到五日后孤身站在范公祠出丑。
岑府,岑老太爷看着岑慕圣递过来的书信,有些不解地问道:“这后生他要做什么?遍邀庆州士林知名老儒,好大的魄力,也好大的胆子。慕圣,到时候你去看看。这次要是这后生提出什么事情,你亲自定夺,只要能够占些好处,不要害怕得罪人。”
县衙中此时却是另外一番情形,许嵩普傍晚拉上相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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