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二章 御驾平叛(第6/10页)  一品仵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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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能屈尊降贵去当护卫的差且自古就没有哪个女子入了宫还能随意出宫的,更何况是位主中宫,远涉属国。当今皇后提点刑狱就已足够蔑视纲常了,折中所奏之事随意挑出哪一件来都足以称得上是女子当中的千古第一人了。

    圣上也不遑多让,久经朝堂风雨历练出来的城府和魄力,使之用起机谋来不声不响,算之深远,动若雷霆,真可谓是谋略大家

    如此帝后,岂能不叫忠臣折服、佞臣胆寒

    相比起百官的惶然,陈有良、韩其初等近臣则面色无波。其实南巡之计,帝后并非算无遗漏,南图大皇子府里那位神秘的女谋士竟然料到皇后会前往南图,此事算是意料之外,所以皇后此行已然暴露,这也是圣上不忌讳将此事公之于众的原因。

    步惜欢瞧着百官的神色,目光乏淡,冷不丁地开了金口,问道“何爱卿啊,何家毁在你们兄妹手里,你祖父醒来之后,朕该怎么跟他说呢”

    何少楷已跪不稳,血与虚汗湿了军袍,似被人刚从水里捞上来一般,半死不活。听罢这些折子,他已无癫狂之态,只是无声地笑了笑,讥讽道“陛下何必假惺惺你本来就忌惮何家,怕何家拥兵自重,成为第二个元家臣兵谏不过是遂了陛下之愿,陛下龙心大悦着,又何必惺惺作态”

    “江南水师是朝廷之师,何家儿郎是领兵之将,三代戍江,而今把持兵权,视江南水师为何家私军,这难道不是拥兵自重你年轻气盛,激进妄为,自朕亲政起,屡屡刺探朕的底限,叫朕如何能不忌惮何家”步惜欢托着腮,言辞坦荡,却也犀利,“但若说朕怕何家成为第二个元家,朕还真不怕。就凭你离元修差远了”

    此话如同掌掴,而且打在实处。

    远的不提,只说此番岭南用兵、淮州叛乱和水师兵谏,看似桩桩是大事,可究其背后也不过是二帝关于江山的一次博弈。论雄才大略,深谋远虑,何少楷离二帝差得远,他若有北燕帝元修一半的机谋胆略,就不会冒然兵谏。

    “何家拥兵自重,但有迎驾渡江之功,朕刚亲政,求贤若渴,没打算担那过河拆桥的骂名,为除何家而失天下贤士。朕忌惮何家,只需徐徐图之,待你祖父百年之后,水师兵权收归朝廷之时,你自袭你的侯爵,朕亦会指你个美差,何家子孙自有朝廷养着可你偏偏要兵谏自绝,叫朕如何赦你”步惜欢斥道。

    那句离元修差远了之言,本叫何少楷倍觉羞辱,听罢后话,他又笑了,“陛下此话听来可真如施舍一般,朝廷养着何家子孙,也不过是给个虚职,纵有爵位可袭,也只是个闲散侯爵,难道臣看着何家日渐没落,荣华不再,也只能谢恩吗”

    步惜欢闻言,好生看了何少楷一会儿,问道“莫非爱卿还想着何家荣华万代不成”

    何少楷反唇相讥,“难道陛下就不想帝业永祚,千秋万代”

    “此事是朕想就能成的朕若想步家帝业永祚,千秋万代,不仅朕得勤政爱民,朕的皇子皇孙,乃至子子孙孙都得是个明君出一个不肖子孙都恐怕都会奸党当道,民怨四起,各地揭竿,改朝换代。帝王之家,坐拥四海,尚且难求千秋,你何氏一族不过是手握水师之权,难道还想握他个千秋万代不成”自兵谏事发至今,步惜欢一直气定神闲,此刻却忽然龙颜大怒,随手掷了本折子下去,宫纸哗啦啦的响,似刀光晃过,寒彻入骨。

    百官急忙屏息垂首,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朕是君,你是臣,你可以罗列朕专宠皇后、纵其干政、宠信寒门、独听近臣之罪,你可以杀城门守将,屠北门戍军,围朝臣府邸,闯皇家禁宫,行兵谏之举朕却不能忌惮你何家拥兵自重,不能收回水师兵权你骂朕置三纲五常于不顾,置天下耻笑于不闻,士族臣谏无路,忠将救国无门朕倒想问问你,你是忠将吗三纲之首,君为臣纲,你守过吗三纲之二,父为子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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